“果然是他們!”
“阿青,你知道誰是兇手?”
林青抹一把淚水,說:
“其實我離開邠州的那個晚上,父親便跟我說了一些往事。他說得並不很清楚,但有人來我家尋仇我是知道的,也知道父親多半是因為敵不過,才讓我離開,給林家留一線香火。那時候,我就有預感要出事。後來又看了父親留給我的一封信,信裡提到我們林家和鐵伯父家各自儲存的一半吉王寶圖,和當年與北地東林郡王的舊日仇怨。血骷髏正是東林郡王手下死士的稱號。”
鐵山聽到這裡,也忍不住開口說:
“不錯,血骷髏正是東林手下最冷血殘忍有殺手組織,他們毫無人性,是一群只會殺人的畜牲而已。”
鐵山說到激動之處,揮動起手臂,臉色漲紅。司空靳泛起一絲微笑,眼神卻冷得像冰。夕言在桌下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臂,司空靳吸口氣,對他眨眨眼睛。
“阿青,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你指的打算是?”
夕言不語,林青苦笑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去做。”
“為什麼?”
夕言不太明白,難道他並不想為自己父母報仇?
“因為父親不允許。”
林青捏緊拳頭,再緩緩張開,盯住手心,好像那裡長出了最新奇的事物,抓住他的視線。
“父親不允許我想著報仇的事情,他要求我用所有的力量去保住那半張地圖不被東林的人搶走,他說這是我們林家的任務。”
“也是我們鐵家人的。”
鐵山和林青相視一眼,夕言肯定自己在他們臉上看到了無可動搖的決心。
“所以你們讓人帶著假地圖去引開北地人?”
“對,我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兒子,還有我的長子一起,他們會引開北地人的視線,而青兒,則會把真正的地圖,送到應該得到它的人手中。”
“阿青一個人去?”
“沒有辦法,鐵家的人一個也不能動,否則會讓人起疑的。我們想來想去,只有青兒獨自上路,才有可能瞞過旁人的眼睛。雖然路遠多險,也只有賭這一把。”
鐵家老頭說這話時,直勾勾盯著夕言,其目的不言而喻。司空靳一邊在心裡詛咒著老狐狸的狡猾,只用幾句話就把呆呆的笨魚兒釣上了鉤,另一邊又十分無奈地知道夕言是肯定不會放著姓林的不管的,單看他不遠千里尋過來就知道此人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果然,夕言立刻說:
“我陪阿青一起去,北地人應該不會多注意我。只是……”
他轉頭,不好意思地對司空靳說:
“司空,你的傷恐怕要耽擱一陣了。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稽明草本也是北方生長的藥草,到了那邊更容易尋到。”
司空靳翻個白眼,應道:
“不然還能怎麼辦?我現在可就指望著你呢。離了你的藥丸子和銀針,我那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跑出來搗亂。還好我早有了準備,不然這一次我這筆買賣可就虧大了。”
“什麼準備?”
司空靳陰險一笑:
“我給我弟弟找了個好對手。”
夕言沒聽明白,也知道司空靳在故意賣關子,也就不再多問。
那麼司空靳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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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海城一線樓堂口裡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小心地瞅著主位上司空蘄陰晴不定的臉色。
“丙組的人還沒有回來?”
“是的,少樓主。”
“打探的人呢?”
“正在路上,應該快到了。”
“應該?”
司空蘄的語調讓站在他左手下方的男人打了個冷顫。若不是正好有屬下進來回報,他的汗大概都下來了。
“少樓主,屬下回來了。”
“怎麼樣?”
“丙組發現鬼殺果然和北地人在合作。北地人正在追萬海鐵家的少爺,丙組有一半人跟了上去,另一半被鬼殺發現攔截了,全部死在城外,我去的時候只有一個還有半口氣,可能是鬼殺動手比較匆忙,才疏忽了。”
“哼,我那位大哥做事從來不會疏忽,能讓他急成這樣,必然是不得了的大事。跟北地人合作,他們到底想從鐵家得到什麼?北地人冒這麼大的險兩軍對壘的時候潛過來,所圖必然不簡單。莫非鐵家還有什麼寶藏不成?哼,看來不先把這些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