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行蹤,正在打量這頭妖獸。他早已不是沒經歷過打鬥的初學者,所謂知己知彼,這一條當年不知被人唸叨了多少次,想不記住都難。
靜靜地過去了近一個時辰,妖虎有些不耐起來,不時地站起左右打量,一會兒又圍著樹樁團團繞圈。不知為何,妖虎很是煩躁,但並不離開那個陽光明媚的小圈子,甚至有一次夕言親眼看到一隻野兔從它不遠處空地的邊緣竄過,妖虎追到了樹邊,最終仍然硬生生收回爪子,很有些沮喪地回到樹樁上躺好。
這樣的行徑在夕言看來十足古怪,那妖虎看上去不像兇性狂躁的妖獸,倒像是個誘餌,正在等人上鉤。至於等的是誰……夕言冷笑,還真當他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毛頭?當年藍衣女都知道把幽藍冰核混在別的果子裡頭讓他吃,這種獨獨放頭妖獸在那裡的陷阱未免也太兒戲了點。
夕言並沒有急著動那頭妖獸,他現在更關心的是究竟誰想要找他麻煩?夕言不認為自己在石楓的這段時間裡有和什麼人結怨或是露出什麼讓人垂涎的東西。或者是上次遇到的姓徐的傢伙?好像就只跟他有點瓜葛吧。夕言一邊思考著,一邊以空地為中心,慢慢地搜尋過去。
如果是以司空靳的眼光來評價,他大概會挑出夕言的許多毛病,然後一邊數落著一邊指點他如何做得更完善。可是以夕言現在的這點手段對付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暗殺、埋伏、偵查與反偵查的修仙者——特別是比夕言境界低上不少的傢伙,那是完完全全足夠了的。因此夕言只花了比找妖獸還要少很多的精力,就找到了始作俑者——妖獸的馭使者通常不會離它很遠。
夕言立在那個錦袍青年側後方五丈遠的樹枝上打量他,青年正緊盯著空地,完全沒有想到他等的目標已經到了身後。
夕言入眼先是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他認識的人並不算很多,能讓他十年後還覺得眼熟的,就更少了。一個個回憶比對過後,夕言已經可以喊出此人的名字,那個他非常不願意去想的名字。不過也正因為這個,夕言覺得自己可以理解為何對方會布個陷阱引自己跳,但這並不表示自己可以容忍這種惡意,相反這倒是個算總帳的好機會。夕言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冷淡的笑意。
袁心一邊盯著往石楓那個方向的林子,一邊在心底焦急著。照理說一切順利的話人應該來了,現在都還沒到,莫不是因為找不到?可這地方已經很明顯了啊……要不再讓角虎往外挪一點?
“你是在等我嗎?”
身後突兀地響起人聲,低沉柔和,又有種獨特的冷淡。袁心一個機凌,向前一撲,同時翻手向後揮出一張暴炎符。
袁心的應對不能說錯,不過他遇上的對手明顯比他有經驗得多。就在他往前竄出幾丈眼看要踏入林中空地的時候,突然發現前方不知什麼時間浮起了無數雪白的羽毛,而自己就是那個被它們捕獲的獵物,一頭扎進了羽毛陣中。
袁心不禁駭然,扭頭想換個方向,才發現哪裡還有路,前後左右都被羽毛圍滿了,它們正一圈圈環繞著,以飛快的速度縮小包圍圈。至於這些羽毛的鋒利,他可不敢拿自己去試,天知道沒有什麼法寶的功擊是可以直接拿肉身去抗的,就算低階法寶也不例外。當下祭出一顆圓溜溜的珠子,抬手頂在了頭頂——全防禦型法寶並不多見,至少以他在御獸門的地位暫時還弄不到手,只拿得出這顆一次性的防禦法寶“靈光壁”來,也顧不上心痛了,先保命要緊。與此同時,袁心透過神念招喚著自己的馭獸角虎,讓它過來幫忙。
夕言站在袁心的右側樹上,冷眼看著袁心落入羽陣之中。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轉音術就有這麼好的作用,袁心揮出的那一道爆炎符離他老遠連火星子都沒蹦到他身上一點。至於那頭角虎嗎,不過下階上品妖獸而己,想殺掉它要費些手腳,不過要擋住它可就容易多了。當下一揮手,青溟一晃漲成三尺青鋒,拉出一道藍色光影轟向角虎。
角虎是以力量見長的妖獸,皮粗肉厚,和青溟對拼一記,被轟得倒飛出幾步,爬起來晃晃腦袋,又想繼續上。
夕言哪會給它這個機會?青冥一轉一劃,數十枚藍汪汪的冰針飛了出去,然後又轉一圈,又是數十枚……直到把角虎避退到空地的另一邊,它面前的很大一片區域已經扎滿密密麻麻的、在陽光下也不會融化的、寒光閃閃的冰針,根本找不到落腳點。角虎看看懸在它頭上的那把冰藍色飛劍,明顯有些膽怯了,瑟縮著,試著往旁邊繞過,沒走兩步就又被逼了回來,至此這頭妖獸再無做為。至於另一邊妖獸的主人嘛,自然就可以慢慢料理了。
夕言轉回目光看向被羽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