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人側目。夕言在坐下去之前還很是吃驚了一番,直到烏雅鐔和他耳語幾句後方才釋然,安安穩穩地坐了下去,把各方注視的目光視若無物。
主位自然是要留給一名絕對夠份量的人物——元嬰期。不過現在空無一人,也自然也是要讓它空著了。容銘站在主位之前主持了這一次的商談。他先是進行了大段情緒激昂的煽動性發言,把天林門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邪派惡徒,而後又對在場諸人大加吹捧,總之就是把自己放到了絕對正義的立場上。
夕言坐在下面神遊天外,好不容易聽到容銘開始說正事才回過神來。
“各位,此前天林門已派來代表要與我等面談。我想這面談之意無外乎就是想要推脫他們數十年惡行之責。各位,我們是絕不能允許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一定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容銘最後一句話可算說到大家心裡頭去了,來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衝著挖天林門牆角來的?報仇反倒成了順便。當下全場氣氛熱烈起來。夕言幾人自然是不會參與進去,橫豎坐著無聊,側頭與孫戰閒聊起來。
孫戰為人豪放不羈,但凡他看不上眼的根本不削理會。不過對夕言卻是不同地。此子當日在黑礦中沉穩淡定的風彩早已深入他心,自是要高看一眼。再則孫戰從坐下開始就覺得對面有人目光灼灼,美目盼兮在他看來可不一併就是美事,巴不得有人對轉移一下注意力,當下兩人也聊得開心,夕言從孫戰那裡瞭解到不少天林門近日動向,心裡越來越有底。順便肯定了對容銘意圖的猜測。不過,居然想用他們來……不撈回點好處可不就虧本了嗎?
烏雅鐔在夕言身後冷哼一聲。夕言回眸一笑,交換了一個彼此才能看懂的眼神。烏雅鐔得到夕言的安撫,重又回覆冷淡漠然的神色。不過這短短的一瞬完全被孫戰看在眼中,對這名跟在夕言身後不言不語地青年上了心,在烏雅鐔身上他聞到了強者的味道。
他們這廂交流得正歡,可是就有些人十分不識趣想來進來參一腳。當那聲刺耳地“夕道友”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夕言就知道正戲開場了。
瞥一眼烏雅鐔。指望著他出面震上一震,那些人必不敢貿然犯到結丹後期高手身上,誰知烏雅鐔兩眼一翻,混然不理。夕言鬱悶之,偏又拿他無法,只得自己出面去應付。
“這位道友請了。”
一邊回禮,一邊拿眼角去瞄容銘,見那傢伙正與其他修士相談正歡。一副忙碌樣,暗自咬牙。
夕言一邊應對一邊側觀旁人,自然表現得心不在焉。前來搭話的男子氣極,他本就是因為看不順眼夕言幾名散修坐在高位準備來探探底的,這一來找個碴就更有名有目了。
“夕道友不知有何所長,竟得容、孫二兄優待?想必日後與天林諸人開戰道友也必然是要當得頭功了。”
這一通話說得又是羨又是妒又是猜疑。夕言啞然半晌不知是哪一門哪一派竟出了這樣一個“絕頂”的人物?居然還派出來做聯盟之事,他家的師長莫不是腦子發暈了?
旁邊有人似是認識此修士,卻不知因何沒有上前攔阻,隱有看好戲的神色。就不知是想看哪一方地好戲?
如此也好,夕言盤算著此人自己找上門來,而容銘又不出面,那大約就是送來給他當對手的了。人家既有此好意,當然不必推拒,反正合作嘛,自己總是得給出點誠意才是。卻不知對方又給準備了什麼樣的報酬?眼角一斜。正好看到容銘對他側目而視。夕言回以一笑,這才正眼打量面前這人。
此人長相還算不難看。身上所穿華麗,腰纏玉帶隱帶靈光,是件法寶。頭上束冠也不是凡品,再看其神色倨傲,想來出身不低。但是以夕言的眼力又哪裡會看不出他結丹初期的修為並不穩固?體內靈氣浮躁靈臺也不甚清明,恐這一身功力是藉由丹藥靈草之外力而得。
既然如此,此人定然也沒幾分本事,難怪讓人攛掇著到他這裡來觸黴頭。於是乎夕言也覺著不必給什麼好臉色,權當陪著演戲罷了。即便冷哼一聲,傲然道:
“容道友讓我等坐於此處,必然是因為我等有此實力。日後天林門找上門來,道友若是不敵自往我這裡躲就是了。”
夕言平日裡哪會說得出這種話來,就連此刻神態也是向來人現學現賣的。不過這世上的人大都只容得自己猖狂,又哪裡能忍別人在面前囂張?那修士立刻就怒火上頭,飛劍一閃而出便要攻來。
早就嚴陣以待的夕言根本不給他出手地時間,那邊飛劍剛剛冒出頭,青溟已經裹著極凍寒霜壓在了他的脖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