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說著話,兩個闊太太在另一名地產經紀的簇擁下,也走來看鋪。一個四十來歲,燙著時髦的大卷發,兩耳綴著香奈兒的耳環,穿著一套深紫色套裝,走起路來娉娉婷婷。另一個三十來歲,穿著碎花裙子,留著一頭沙宣發,大白天的化個煙燻妝,看起來好不嚇人兩人說起話來彷彿很親密,一時間倒猜不到她們是什麼關係。
四十來歲的那個,指了指天花板上一抹水漬,軟軟地說道:“這屋頂有點滲水,租下來後要好好做下防水工作。”年輕的那個忙點頭:“誰說不是,不過這房租也忒便宜了,才五萬塊一個月。咱們至少拿五十萬出來裝修,將它打造成最豪華最頂級的女裝店。每週我們都飛去巴黎和義大利進貨,保證很多太太搶著來買。”
雪倩淺笑著搖搖頭。在一條食街開高階女裝店,這二位莫非是就是傳說中的“人傻錢多”?怕夜長夢多,雪倩趕緊轉身對地產經紀說道:“那你幫我聯絡房東吧,這房子我租了。”
聽見她這麼說,年輕女人趕緊叫道:“不行,這間鋪我們要了”
雪倩揚揚眉毛,笑道:“小姐,凡事都有先來後到。這間鋪我先來看,也是我先向地產公司說要租,有何不妥嗎?”
年輕女人兩手抱胸,跺了跺腳上七寸長的高跟鞋,說:“大不了咱們加房租”她抬起下巴,對身旁的地產經紀說道:“你去告訴房東,我願意出六萬塊房租。”
雪倩真是哭笑不得,這位闊太太看來是跟她槓上了不過旁邊那位四十來歲的看起來才像最後拍板的人,或許她能講理。抱著一絲希望,雪倩開口勸道:“太太,這一條街都是餐廳,並不適合做高階女裝。衣服若是掛在這裡,會被附近的廚房燻出油煙味來。”
闊太太微微頷首,像是贊同,但臉上卻有幾分遲疑。過了半晌,她溫柔地說道:“可是,這裡離我兒子的辦公室近”
年輕女人白了雪倩一眼,不屑地說道:“我們開店,並不為了賺錢,只為了消磨時間而已。”
拿幾十萬來消磨時間,真好,背後定有大金主。雪倩為之氣結,卻又毫無辦法。難道就這樣拱手相讓?才不要
雪倩湊近地產經紀的耳邊低語,“告訴房東,我願意與他籤五年的長約。我做紅酒,在這條街上定能長久。他們賣衣服,又為了消磨時間,指不定哪天就轉手給別人。到時候轉來轉去多麻煩?你問房東,願意租給誰?若是租給我,我私下給你一千紅包。”
地產經紀點點頭,走到一旁撥電話。年輕女人見狀,也向身旁的地產經紀吩咐:“你也去打電話呀,告訴房東,房子我們租了”那名年輕男子,唯唯諾諾地走向店外。
過了幾分鐘,兩名地產經紀垂頭喪氣地走向三個女人,“房東說,若是兩位爭執不下,他就兩位都不租。反正他不缺這點錢,等遇到合適的人再租。”
天下竟有這樣怪脾氣的房東?雪倩無奈地嘟起了嘴,兩位闊太太也是一臉怨恨。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子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對闊太太和年輕女子問:“媽,姐,講好鋪租了沒?”
雪倩將一雙眼睛瞪成了兩個大銅鈴,這兩位闊太太竟是曹文斌的媽媽和姐姐?曹家的人從前在夢想灣都有會籍,因此雪倩依稀記得曹媽媽叫杜婉麗,曹文斌的姐姐叫曹喜兒。想不到杜婉麗保養得這麼好,五十六歲的人看起來倒像四十來歲。
曹文斌認出雪倩後,也是一臉驚訝,“雪倩,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也要租這間鋪?”
杜婉麗和藹地看了兒子一眼,問道:“你認識那位小姐?”
曹文斌趕緊為三人介紹了一番。曹喜兒挑起眉毛,冷笑道:“你就是唐雪倩?我是說你看著眼熟,我弟弟在他書房裡掛滿了你的照片。你真人也不怎麼漂亮嘛”
曹文斌尷尬地咳了一聲,朝杜婉麗撒嬌道:“媽,要不,咱們不租這間了?改天,我重新給你找一間離我辦公室近的店鋪。”
看得出來杜婉麗很疼兒子,已經點頭答應了,曹喜兒卻不滿地叫道:“憑什麼?憑什麼要讓給她,為什麼不是她讓給我們?他們唐家現在一窮二白,還有什麼好怕的?”
雪倩的臉唰地沉了下來,厲聲說道:“不用你讓給我,你有本事讓房東租給你,你就租下這件店吧我自己會去找房東,看他願意將房子租給誰”說完,她拉著地產經紀快步走出了店鋪。
曹文斌追上來,不停道歉:“雪倩,我姐姐從小被寵壞了,就是這個脾氣。你別跟她計較”
雪倩停下腳步,莞爾一笑:“我不會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