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地面,整個碎了,整張照片連帶著碎玻璃摻雜在一起……
“完蛋了,這下慘了,私闖人家的房子就已經很不應該了,還把人家家裡的東西弄壞!看來,這回禍可闖大了。”採漪不斷在心裡嘀咕著,萬一人家一狀告到她老爸的耳裡,免不了又是一陣責難。
她趕緊撥一撥相片上的碎玻璃,還用腳將玻璃渣踢進沙發底下,自己連忙將破相框及照片緊緊握在手中,希望主人沒有警覺心,自己能僥倖逃過一劫。
“嘟嘟”的叫聲令亭可加快了腳步進到屋內。亭可又是疑惑又是憤慨,用力地推開了木門,大喊一聲:“是誰?”
四目相望,根本不用採漪出聲,亭可便一眼盯住眼前這兩手背在後頭、貼著小櫥櫃的娉婷少女。他一語不吭的注視著她那張心虛的臉龐,似乎要一口吞了她似的。緊握的拳頭蓄勢待發,吞忍著即將爆發的怒焰。
“你是誰?進到我家裡來做什麼?”亭可不因她是女孩子就對她好言好氣,反而出奇的冷漠與憤怒。
採漪從夕陽餘暉殘留在亭可臉上的餘光,明瞭他就是相片中的男主角。英挺偉岸的身影,比照片上來得懾人心魂。只不過那張臉孤冷得像雪地裡覓食的銀狼,活脫想將她當成小白兔般撕吞入肚。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闖進來的,因……因為我家的‘嘟嘟’跑了進來,所以我才不得已非進來不可,現在我找到‘嘟嘟’了,我想……天色也已經晚了,不方便再打擾你,有空到我家坐坐,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BYE—BYE!”
採漪擠出一絲笑容,貼著牆壁緩緩朝門口而去;背在腰後的雙手始終不敢讓亭可看見,以免被拆掉脫膊,扭斷頭顱。
“慢著!”亭可不帶半點表情的聲波襲向採漪的大腦。“你後頭藏著什麼東西,我看看!”
“哪……哪有什麼東西?我李採漪才不會偷人家的東西,你……你別含血噴人。”眼見要東窗事發,採漪依舊保持鎮靜。
“沒有做偷雞摸狗的事,為什麼不敢給我看?分明就是作賊心虛!”亭可並沒有收斂他的怒氣,失去了海若之後,他早就將他溫柔良馴的一面深埋在地底之中,隨著海若的離開而遠去。
“男女授受不親嘛!我警告你,你別用暴力脅迫,我可不吃你這一套。這社會還是講求法律的,由不得你胡來。”採漪貼著門,一直想找機會開溜。
“那你將雙手攤在桌上,我保證不動你一根寒毛。”
這還得了,採漪心想,將雙手攤在桌上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她李採漪有時雖迷糊,但這種攸關名譽的成敗關鍵,絕不容馬虎粗心。
“這樣不好吧!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怎能夠將手隨便給陌生人看。我們中國婦女傳統的美德,不可隨便忘記,基於老祖宗傳下來的道德風範,恕難從命!”搬出三綱五常,該不能強人所難了吧!
“你要是不讓我看你手中的東西,休想離開這裡一步!”亭可早已沒了耐性,加上採漪言詞閃爍,他更加沉不住氣。
亭可一記惡拳猛的揮至採漪的鼻樑前三公分前停住,不過是這樣輕輕一嚇,採漪便兩眼一閉,顫聲求饒說:“好啦好啦!聽你的就是了嘛!”
“還不拿出來!”亭可將手平攤在她面前。
採漪先伸出了左手。“跟你講沒有嘛!看,亂誣賴人。”
“別跟我玩花樣,另一隻呢?”亭可用下巴指了指右手。
採漪迅速的將兩手一換位,左手一溜煙就躲到背後,右手又空蕩蕩的伸了出來。“跟你講沒有嘛!”
“你欠揍啊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採漪心跳已達每秒三百左右,她兩眼一轉,忽然飄向窗外,哭喊著道:“爸!這壞人欺負我啦!”
亭可直接的反應動作便是探向窗外,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就足夠讓採漪像只從漁夫手中滑溜的泥鰍一樣,拔腿奪門而出。
“小滑頭,敢騙我!”亭可狠狠將門一拉,隨即也衝了出去。
兩人一狗在鄉間小徑上喘氣賣命的追逐,雖說採漪手長腳長,跑起來如梅花鹿般輕盈快速,但碰上如美洲豹般的亭可,依舊是一下子就被扯了後頭的衣領。
“看你一副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女賊,我倒要看看你偷了我什麼東西。”亭可一手將採漪的手腕強行扼住。
“也不過是一張照片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重新洗一百張還你就是了嘛!”採漪拼命想扯開黎亭可的禁錮,但是越掙扎越被抓得更緊——是他和海若最喜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