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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記憶已經出現了恍惚,然後此時的神志卻清晰無比,仿若他又隻身遙立在山頭,面前數以千萬的天兵,而他的眼裡,卻只看得見在懷抱中那巧笑倩兮面若桃花的人兒,只聽那吐氣如蘭的聲音道,“佛山君,真好啊……”他還沒有回應,那人便化身成千萬的佛氣,化作千萬點向四面八方流竄而去!
三千七百七十七枚佛氣,耗時整整八百年……強取豪奪,甚至為了引出那難得的佛氣更是用了為人不齒的手段……他的手指帶著隱隱的微顫,輕柔地撫上了聶小倩淚痕斑斕的臉頰,為什麼會是你……
他閉上眼,傾*,貼上了女人柔軟而微顫的唇——剎那間佛光大盛,盈滿整個大樓,如同一個巨大的水母般,將立在欄杆之上的常遇春彈出數十米遠——
盈盈不斷的佛氣灌入聶小倩的口中,暖暖的充盈著她的胸腹,身體似乎注入了新的生命般,原本遲緩的心跳,此時也變得有力起來——
修長而冰涼的手指貼*的額際,聶小倩眼前頓時一亮,似乎有一道光牽引著她朝著遠處奔去!
只聽見一聲遙不可及的吶喊,她猛地睜開眼,卻只能愣愣的看著眼前變故,腦中一片空白——
盯著那還躺在大BOSS懷中一模一樣的自己,她緩緩地低下頭,直直透過蟬翼般透明的雙手,卻看到了醒來後蹲在一旁兒子,一臉無神地向她望來……
她的嘴角喃喃兩聲,還未開口說話,卻見陳友諒猛地翻袍起身,帶起陣陣的涼風,長髮瞬間迷了她的眼,後退兩步,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只聽他的聲音漠然而沒有生氣,“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呢?她猛地想起,這廝對不起她的事的確很多,還想要問為何她會變成這樣,只見他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額際,頓時覺得一片冰涼,瞬間麻痺了神經,他的聲音輕緩而僵硬地傳入腦海,“以天之名以神之力,忘了前塵今世,忘了痛苦病痛,忘了我,忘了你自己……”
歌頌的聲音帶著陣陣的魔力,聶小倩恍惚間似乎聽到了數年前,也有一個人對她如此的吟唱過——然後呢,然後她……怎麼樣了?
她慢慢地瞌下美目,全部的記憶如同被一道漩渦如數吸食進去,所有的片段她還來不及看不分明,瞬間便消逝了……
溫柔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迷離,我家的鑰匙在我門前擺的一排假花中,從左往右數第三盆,那盆有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裡面的就是鑰匙。存摺銀行卡都在床頭櫃第一個抽屜裡,我所有的銀行卡密,包括扣扣NSN,非死不可,校內開心貓撲天涯圍脖,所有的密碼都是……
她困惑的抬起頭,額上的冰涼瞬間褪去,只見眼前一個白色的小身影,他被一團炙熱的紅光包裹住,那無神的大眼此時血腥一片,他的嘴角齜出兩顆尖銳的獸牙,輕而易舉地將擋在她面前的人影推開,然後一把摟住她,一同躍下了四十層的高樓!
遙立在對面高層樓頂的男人,他的一頭銀髮漸漸轉深,手上的圖騰忽明忽暗,驀地突然仰首大笑,笑的撕心裂肺,這般好啊,這般好啊,你終究成了第二個我……
他低頭看著樓下黑暗的街道,踩著忽隱忽現的曇花,緩緩地向遠處走去,如今只剩下百年的時間……只見他甩袍震袖,及時行樂,及時行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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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樓頂,只聽見呼呼的風聲。
墨髮男子緩緩才收回那隻伸出的食指,蜷曲在掌心裡卻怎麼也撫不平關節的陣痛。
那一年,他站在黃山之上,周圍擁護著無數的企業高層,他們絮絮叨叨不斷地在他身旁耳語,他卻一字未聽見去。
眼前突然一陣騷動,只見一穿著大紅色羽絨服的女人,她披散著一頭的黑髮,與身旁的女子大聲的談笑,粗俗的笑語時不時傳入他的耳中,而他的眼卻再也移不開了,只因她體內那團燒的炙熱的佛氣……
然而他身旁子公司的部門經理頓時力拔山河地排除萬難撥開人海,衝到她的身後,大吼一聲,“聶小倩!”
她回望頓時笑彎了眼,朝著層層疊疊的群山大吼道,“我~要~加~工~資~!”
男人的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無數人的嬉笑聲震耳欲聾。
“我~不~同~意~!”山的另一邊傳來底氣充足的回聲。
就連他也淺淺的勾起了嘴角——
那一刻,她立在無數*的人影中似有所感,遙遙回望過來,輕輕一笑卻是傾國傾城……
“佛山君?”原本躺在地面的女人此時坐起身,呆呆地回顧四周,最後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