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梅道:“你都是快死的人了,我何必騙你,你爹爹當年武功天下少有敵手。九年前,你爹爹赴少林寺參加武林大會,當時女真人崛起,要大舉入侵中原。中原武林界決定推選出一個武林盟主,對抗外敵,你爹爹與劉公道比武,兩人連比三天三夜,你爹爹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嗨,這都是陳年舊事了,還提什麼?”她又想起了丈夫的慘死,心中不覺一痛。
天上的星星又閃了一下,黃玉梅的心卻是又顫抖了一下。
文嘯天卻不知,又問道:“劉公道怎的下手不知輕重,一下子就咬了人性命?”黃玉梅道:“當時你爹爹左肩中了劉公道一刀,應該只是外傷,誰知你爹爹當晚就在屋中斃命,身子上卻無外傷,只有那一個小小的傷口,連衣服都沒破一點兒。”
文嘯天道:“要是中毒,也應該有發黑發青的傷口,可我爹爹……”說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想來自己爹爹英雄一世,竟然大意失荊州,死在敵人之手,不由得一聲長嘆。他此時心中傷心爹爹之死,竟然將自己的處境忘得乾乾淨淨,心神久久沉浸在惋惜與傷痛中。他小小年紀,竟已經憐惜別人勝過自己的性命,單是這層境界,就非一般人可比。黃玉梅雖是他敵人,但心中也不由得暗暗讚歎。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英雄人物,熱血男兒戰死沙場?
文嘯天望著夜幕,痴痴地發呆。
在歷史長河中,人就像流星一般,就算你是王侯將相,又能放出怎樣地光芒呢?不過是一瞬間罷了。
所謂人生,不過大夢一場。
只是,夢醒時分,你是追悔莫及,還是無怨無悔?
也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吧。
正在這時,忽然東北角一個流星劃過。文嘯天看見了,不由得心裡一動,怎麼有如此模樣的流星?他自幼玩耍慣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流星,不由得想黃玉梅望去,心道:是不是這個女魔頭搞的鬼?
誰知黃玉梅臉上一下子就變了顏色,急道:“快走!”文嘯天心中暗自慶幸:就連你這樣的大魔頭,也有害怕的時候呀!欣喜過後,心裡卻更有一驚:能讓這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怕成這樣的,不知有多麼兇殘,不覺打了個寒顫。
只聽遠處流星划來的方向有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魔劍一門,天下無敵。稱霸西域,橫掃中原。”聲音若隱若現,不知距離這裡多遠,既像遠隔千里,又像近在眼前。黃玉梅心道:多年不見,他內力武功竟然精進如斯!文嘯天心想,原來是個西域門派。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歪門邪道。黃玉梅腳下腳步不由得加快,心裡暗罵運氣竟如此不濟,但願趕快擺脫這批妖人。
又聽西北方又有一個聲音響起:“魔劍一門,天下無敵。稱霸西域,橫掃中原。”馬上西南方又有一個聲音傳來:“魔劍一門,天下無敵。稱霸西域,橫掃中原。”東南方很快也響起了同樣的聲音。黃玉梅心想:既已落於敵人包圍之中,不如索性一拼!
想到這裡,拔劍在手,劍尖一顫,在原地劃個劍圈,以逸待勞。東北角的人提氣叫道:“魔劍在此!本派棄徒,還不快快投降,說不定金罍先生還能饒你一命!”說完他手中火光一閃,原來他用手中之劍劃出一道火花,火花卻是做淡綠色,更顯出他內力深厚。
黃玉梅見本門聖物已到,心想師父這回恐怕動怒,自己恐怕就要命歸黃泉了,心頭不覺湧上一股恐懼。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過想到不能拿文嘯天祭奠丈夫了,不由得暗暗發誓:就算自己還有一口氣在,也要把這小鬼提到丈夫墳前殺了,以撫慰丈夫在天之靈。她這十年活著,卻只為了報仇。如今手刃仇人,卻不能把仇人的首級送到丈夫墳前,這口氣她哪裡咽得下去?想到這裡,熱血上湧,長劍抖了兩下,寒光凜凜。
只聽東南方的人也道:“黃師姐,我勸你還是棄劍歸順,自斷一臂,討一條話路。”西南方的人性子最急,大聲叫道:“大師兄就別跟她客氣了,趕快動手,誅滅惡徒。”他口中說話,腳下卻一點也不慢,已然欺到了黃玉梅近前。東北角的人叫道:“九師弟,讓這賤人知道知道魔劍派嫡傳劍法的厲害。”
黃玉梅一看,東北角上說話的人正是大師兄方玉錫。黃玉梅知道他與九師弟白玉劍向來不和,此回催促白玉劍快快動手,恐怕要借自己之手來除掉白玉劍。黃玉梅想到此處,心中不覺得意,你們要是齊心協力,我估計難以抵擋;但要是如此內鬥,恐怕就要被我逃脫了。
黃玉梅哼哼冷笑兩聲,雙手負在背後,卻好似無所畏懼一般。白玉劍見她輕視自己,怒不可遏,長劍直刺,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