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之中,林士逍不敢怠慢,長劍舞動如飛,已然築起了一道劍氣牆。林士逍見文嘯天站在一旁,喝道:“文師弟,還不快快幫我掠陣!”文嘯天站在一旁見兩人性命相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一方是自己好友,一方是自己同門,真不知幫那方才是。
何為正道?何謂外道?文嘯天心中久久地晃動著大大的問號,他雖然聰明,但這問題,豈是一時半會兒想得明白的?他天性偏偏又是執拗無比,此刻竟然怔怔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只聽到又一人喝道:“林師兄,我來助你。”林士逍遠遠望見那人,喜道:“齊師弟,你來啦。”那人正是劉萬口門下得意弟子齊逸凡,他卻不認得文嘯天,見文嘯天呆呆站立,卻也不理,大喝一聲:“毒龍教妖人休得逞兇!”說著長劍拔出,閃身已經衝入劍芒之中。
羽瀟在狐狸派兩大優秀弟子的圍攻下,已然漸漸支援不住,大喝一聲,長劍回收,已然是守多於攻。齊逸凡初來乍到,不知羽瀟厲害,連連近招,林士逍卻是嚐到過羽瀟的厲害,不敢貿然進攻。
齊逸凡忽然一聲清嘯,長劍向羽瀟眉間刺來,羽瀟心道:這人沉不住氣,卻是反手刺來,齊逸凡電光火石之間,右手急退,刺向羽瀟眼睛。羽瀟心道:機會來了!信念動時,齊逸凡已經欺到近前,右手長劍一點,左掌霍地擊出,齊逸凡此時再要收掌回防,卻已不及,只好使一招“倒轉七星步”,向後退卻,長劍正好劃在羽瀟眼睛一寸有餘地方。羽瀟心道:僥倖!又是一掌揮出,齊逸凡身體正在後退之中,手掌無力,勉強出掌相迎,卻哪裡抵擋得住,“哇”地一聲,鮮血噴湧而出。
羽瀟淡淡一笑道:“狐狸派的小子,還嫩了點兒。”說著轉身便欲離去。忽然只聽又兩人喝道:“傷了人便要離去,有這般道理麼?”卻是“弈秋再世”封十九門下的江天野和“園中游仙”婁建成獨子婁天宇,狐狸派實力頓時大增,林士逍此時卻是欣喜萬分,喝道:“賊子,哪裡去?”說罷便大袖翩翩,揉身攻上。狐狸派三人此消彼長,你進我退,瞬時之間已把羽瀟圍在核心。
羽瀟見勢不妙,一聲清嘯,已然踏上一座民房房頂,狐狸派三人也各運輕功緊追不捨,羽瀟忽然腿上運力,將民房踩出一個窟窿來,正好民房中有一個孕婦正在躺在床上休息,被踩得肚腸破裂,當即慘死,一屍兩命。羽瀟一聲輕笑,順勢將那孕婦屍體向房上射來。
婁天宇罵道:“毒龍教妖人,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羽瀟笑道:“罵得好,罵得好!世上人人可殺!”文嘯天見他臉上竟無一點憐憫之情,不由得生出一種異樣感覺來。
林士逍伸開袍袖,正欲捲開孕婦屍身,江天野忽然道:“不可!”林士逍本就與江天野不和,此時更是不理不睬。江天野情急之下,一顆圍棋子橫打過來,將那孕婦屍身打在一旁,正落在院中正在啃骨頭的一條大黃狗身上,那黃狗哼也不哼一聲,便倒在地上,竟然死了。
林士逍見那大黃狗身體中滲出黑血,這才明白。背脊上卻已流出汗來。江天野道:“文師弟,婁師弟,走吧。”婁天宇此時卻已是負起受傷的齊逸凡,五人一齊向狐狸峰而去。
狐狸峰上,嶽金經雙手負在背後,躊躇道:“羽瀟?這人是誰?”林士逍道:“嶽師伯,文師弟和這人混在一起,卻最清楚。”文嘯天卻在想事,渾然不覺。
江天野躬身道:“文師弟不過與那人萍水相逢,剛才我們圍攻他之時,文師弟只是中了那人妖法,動彈不得,這才沒有出手相助。”若在平日,憑文嘯天性子,卻是寧可受罰,也不願讓江天野搭救,此時他心中有事,卻只是喃喃地道:“是啊,是啊。”
嶽金經森然道:“嘯天,你和毒龍教的人混在一起,下不為例。你先到銀狐洞後的‘白虎堂’思過去吧。”文嘯天躬身一禮,卻是轉身去了。
嶽金經道:“幾位師侄幸苦了。逸凡的傷勢怎麼樣啦?”說著便俯過身來,給齊逸凡治傷。
嶽金經醫術入神,齊逸凡功力不淺,受傷卻不是非常嚴重,不一會兒便可在人攙扶之下下地行走了。嶽金經卻是找了幾個“蛟龍洞”弟子,扶他回去,好好將養。
第二天,銀狐洞中。
嶽金經坐在上座,問道:“我打算在十四天後大較晚一輩弟子武藝,不知各位師弟以為如何?”劉萬口道:“好。現在毒龍教的人已經欺負到門口了,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他辯論之術天下無雙,出口成誦,說的這句話,便是諸葛孔明《出師表》中的名句。
嶽金經道:“不知這這回是選拔幾名弟子下山的好。”方震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