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嘯天心中諸般念頭一時湧上心頭,一顆心紛亂至極,勉強攝住心神,盤膝在床上打坐,忽然卻又是一陣劇痛湧上心口。原來是此刻陰陽兩股真氣卻是又不消停了。
他閉上眼睛,雙掌掌心向天,用力讓心中空明,可是蒙受瞭如此不白之冤,你的心兒可以平靜下來麼?
只覺得門外人影閃動,文嘯天心念一動:有人來了。他躡手躡腳地爬下床來,輕輕捅開一個小縫,只見門外有許多並不認識的狐狸弟子站在門外,文嘯天登時心如死灰:原來師父他們此時已經把自己當做奸細來防範了!就連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頹廢地隨意躺在床上,就連交攻的諸般真氣也懶得去管了,心道:我寧可陰陽交攻而死,也不願意受這般不白之冤。渾身的力氣沒有地方發洩,便胡踢亂打,體內的真氣竟然好像得了一個傾瀉的方式一般,陰陽內力交織在一起,越打竟然越有勁。
渾身舒服了以後,他開始尋思起來:真是奇怪,也不知誰偽造了這張這條?是我狐狸派門下,還是司馬行空?一時間想不明白,便索性什麼也不顧了,反正現在師父也不來問我,等到他來問我了,我再如實稟報不遲,相信師父會相信我的。倒頭便睡,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銀狐洞。
嶽金經手裡拿著的,便是那張奇怪之極的紙條,嶽金經沉吟道:“不知諸位師弟有什麼看法?”
方震弦咳嗽了兩聲道:“掌門師兄,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師兄可要謹慎處置啊。”嶽金經道:“方師弟所言極是。正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我才和諸位商量。封師弟,你怎麼看?”
封十九道:“這個文嘯天身上疑點實在太多,我們應該先把他嚴加看管起來,絕不能讓他做出危害我狐狸派之事。”嶽金經道:“以封師弟看來,是不是應該去問他一問?”
封十九道:“掌門師兄,我狐狸派既然身為正道,便要持身端正,對人也要嚴於律己,寬於待人,既然文嘯天還沒有做出什麼事來,也只好先這麼樣了。”
正在這時,呂萬里走了進來,道:“掌門師兄,‘蝴蝶門’司馬掌門說他傷勢太重,還是先回蘇州修養去了。”嶽金經點了點頭道:“好,你讓幾個弟子送他一送吧。”呂萬里道:“我已經讓士逍送他去了。”嶽金經道:“好。呂師弟,文嘯天這件事,你怎麼看?”呂萬里道:“我看還是先觀察幾日,再做處理不遲。反正他即使想做什麼惡事,有咱們這些人震著,也做不出來什麼事情的。我提醒掌門師兄一句,可莫要中了毒龍教妖人的反間之計啊。”嶽金經道:“呂師弟言之有理,我自當注意,絕不會讓毒龍教妖人的計策得逞的。其他師弟還有什麼看法麼?”
眾人皆是默然,這件事情也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畢竟文嘯天的確是僅僅有嫌疑而已,僅憑一封信,也不好處置。呂萬里那句提醒倒也說得有理,這封信八成是毒龍教中人趁文嘯天和羽瀟戰鬥時放了進去的,不巧正好被江天野發現。
嶽金經站起身來,轉身進了後堂。他此時心裡也是煩悶至極,哪裡有心情坐下?不一會兒,他就又站了起來,一個人走在山間小徑之上,獨自漫步。
景色雖美,他卻是半點也看不進去,心中只是疑惑:這封信到底從何而來?天兒為什麼又不肯告訴我們他體內“破繭神功”從何而來?難道他真的和魔教妖人有所勾結不成?忽然聽到前方有人道:“嶽師兄,小妹有幾句話,不知該不該說。”嶽金經一怔,但見那人正是姜婉兒。
嶽金經乍一看她,只覺得她雖然年過三十,但歲月卻好似在她的臉上什麼也沒有留下一般,還是如同當年那般風姿絕代,不由得心中一震。姜婉兒緩步上前道:“嶽師兄,天兒這孩子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啊。文劍和大俠就這麼一個孩子……”嶽金經明白她話中隱含所指,點了點頭道:“好,我明白。”
姜婉兒道:“毒龍教的羽瀟確實和天兒關係非常,不過天兒從小光明磊落,性子又倔,絕不會去做叛徒的。”嶽金經又點了點頭,躊躇道:“可是他身上疑點確實不少,若是不進行調查,恐怕在天下人面前不好交代啊。就是對貴派的王斌王超二人也是很難說啊。”
姜婉兒笑道:“王斌王超二人好說,我狠狠地說他們幾句,看他們還敢不敢胡說了。”嶽金經道:“那也好,我想先假裝調查天兒數日,到時候便說查不到任何關於天兒和毒龍教勾結的證據,這僅僅是毒龍教的妖人的反間計而已,便可以把天兒放出來了。”姜婉兒心中一陣感動,心道:天兒從哪裡修來的福氣,竟然可以有這麼好的師父!不由得襝衽施禮道:“我替天兒多謝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