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自由快樂的時候,便是小時候,在草地上瘋跑,拼命地追逐一個在天上飄渺地飛翔的風箏,拿起彈弓擊打來家裡偷食的田鼠……
為什麼自己越長越大,武功越來越高,卻不像從前那般自由快樂呢?
或許,人進入了江湖,便是身不由己了吧?
或許,人學會了武功,便是不能自已了吧?
到頭來,只剩下一聲長嘆。
徐旭道:“不管那麼多了吧,咱們乾杯!”兩人的兩隻酒杯又是碰在了一起。
乾杯!
痛飲!
管什麼明天,將來呢?
統統去一邊去,今天我要大醉一場!
文嘯天自己也不知喝了多少,只是眼前忽然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銀狐洞。
嶽金經看著回來的一身酒氣的徐旭,道:“旭兒,你又喝醉了吧。”徐旭躬身道:“師父,弟子錯了。”嶽金經道:“喝酒倒也沒什麼了,只是天兒他……他身負重大嫌疑,你還是不要在他那裡呆的時間太長的好。”
徐旭驚道:“是誰跟師父這般說的?”嶽金經道:“這你就不用管了,送飯是可以,酒就不用送了吧。”徐旭辯解道:“師父,弟子一頓飯不喝酒,身子卻是不舒服。”嶽金經道:“那也好,以後便讓一帆給天兒送飯吧。他這孩子性子穩重,也不愛喝酒。”徐旭搖頭道:“小師弟,他也很愛喝酒,若是三天不喝酒,恐怕非悶死不可。”
嶽金經想了想道:“那你買了酒,讓一帆帶個天兒吧。你一喝上了,便沒完沒了,和個半天,也難免人家說三道四。”徐旭道:“好吧。”說著自言自語道:“小師弟啊小師弟,你連喝酒的伴兒也沒有嘍。”
第二天,文嘯天直到太陽爬上來許久了才起了床,看著趴在桌上爛醉如泥的小蟲卡卡,不由得哈哈一笑道:“這叫做人蟲同醉!”說著站起身來,隨意練了幾招劍法,劍招卻是越來越圓轉如意,劍上勁風雖然不見加強,但卻覺得更加陰陽並濟,勁力收發自如。
文嘯天心道:原來我這陰陽內力,交攻一次,我內功卻是精進了一層。其實,文嘯天的內力僅僅是提高了精純度,內力的總量並沒有增加,不過內力越是精純,於臨敵之時也是益處越多的。所以文嘯天每次陰陽交攻之後,再去試劍,雖然勁力不見得有什麼提高,不過使用起來卻是都靈便了許多。
忽聽外面一個溫柔的聲音低聲道:“文大哥,我來看你啦。”聲音當真是如同瑤臺仙音一般,讓他如痴如醉,兩個字禁不住脫口而出:“白雲!”
迫不及待地開啟了門,但見白雲一身白衣若雪,飄然而立,他不由得上前道:“你……你來了。”他一向口齒靈便,在其他少女面前總是可以瀟灑自如,有說有笑,但是一到了白雲的面前,卻總是變得口齒笨拙,連句話都說不好。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這是為什麼,或許是“關心則亂”吧。
白雲道:“你受苦了。”文嘯天心道:若是你天天在這裡陪我,便是管我個幾百年,我也不在乎。不過話到了嘴邊,看著白雲那一雙黑白分明明眸,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只聽白雲又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相信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天下的。”文嘯天只見她櫻唇微動,當真是嬌豔欲滴,他是多麼想一把抱住伊人,狠狠地在她的嘴唇上熱吻一下啊。可是,身體卻是僵硬至極,怎麼也差事不動,只是聽自己說道:“多謝你了。”
文嘯天不知怎地,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只想好好地把面前這個女子瞧個夠,一雙眼睛竟然呆呆地盯著白雲的臉龐,只盯得她臉上多多紅暈泛起,嗔道:“呆子,你說話啊。”
文嘯天這才覺得失禮,急忙道:“對……對不起,你別見怪。”說著繼續道:“我師父他們那邊商量的怎麼樣了?”白雲道:“我聽我師父說,掌門師伯說要是沒有什麼證據,明天便可能放你出來。”文嘯天喜出望外,禁不住雙手亂拍,笑道:“太好了。我出來以後,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這句話當真是發自內心深處的肺腑之言,嘯天感到,說話之時,就連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張開了嘴——大笑。
文嘯天仰天道:“我——好——歡——喜!”這幾天蒙上的不白之冤終於可以昭雪了,難怪他如此高興。這幾天這張紙條帶給他的壓力當著就要把他壓垮了。
文嘯天道:“師父調查清楚了?”白雲道:“這倒沒有,掌門師伯不是說一定要把栽贓陷害你的惡人……”說到這裡時,她不由得聲音有些顫抖,不過卻是加上了一句道:“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大大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