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別的男人偷情似,完全的自大自我中心。
“立刻把她找回來,我有事情找她。”一股悶氣打鼻子哼了出來。
老許太太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和瑪莉亞面面相覷,喜孜孜的表情僵成忐忑不安,囁嚅說:“這會也不知她跟馬先生上哪兒去,怎麼找……找人啊?大少爺你有什麼急事……是不是……呃……印加她……哪裡得……得罪你……”
紀遠東回瞪一眼,將報紙丟下,口氣冷颼颼的:
“她一回來就馬上叫她來找我。”一句話也沒回老許太太的詢問。但他陰冷的表情也讓人不敢多問。
老許太太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紀遠東竟像變了一個人似,表情難看得嚇人。呆呆地看著紀遠東走出去,連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多問。
“許嬸,”瑪莉亞吐吐舌頭說:“印加是不是做了什麼得罪大少爺?他的樣子好嚇人,要把人吞了似。”
“我也不知道。”老許太太揮個手,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但她怎麼想,也想不出王印加會有什麼和紀遠東牽扯在一起的地方。越想她截止擔心,忐忑不安起來。
“瑪莉亞,”她警告瑪莉亞,“這件事你千萬別亂說,要不然大少爺一不高興,說不定就把你辭了。”
“我知道!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瑪莉亞猛搖手保證,怕丟掉這份工作。
老許太太這才又揮個手,打發瑪莉亞去工作。
第一次約會,除了吃飯聊天,做什麼都嫌不適當。但馬彥民別出心裁,帶了王印加上美術館;王印加意外之餘,也覺得相當新鮮。除了少男少女談戀愛,好像沒有人會在第一次約會上美術館的,她不由得對馬彥民多三分另眼看待。
一整天下來,他們看畫、吃吃喝喝,堪說圓滿順利。馬彥民在八點的時候,送她回到家。
“王伯,”老王等著。不只老王,老許夫婦和瑪莉亞也都湊熱鬧地聚在一塊。馬彥民稍稍將王印加拉上前,說:“我毫民無傷的把印加送回來了,請你查收一下。”
一句俏皮話,惹得每個人都笑了。老王笑說:“吃過飯沒?我弄點點心給你們吃。”
都幾點了,當然吃過了。老王高興得頭腦不清。馬彥民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說:“吃過了。王伯不必忙。”
老王又言不及義說了些話,老許也湊興一兩句,馬彥民絲毫沒顯得不耐煩,陪他們扯了一會,才起身告辭。
王印加送他到門口。馬彥民笑說:“好久沒有像這樣讓女孩子送了。”
“很奇怪嗎?”
“不。”馬彥民又笑,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很紳士的,淺嘗即止。“晚安。印加,託你的福,我今天過得很盡興。”
“我也是。晚安。”讓王印加最有好感的,除了他的別出心裁,其實還在於他對於她老爸禮貌尊敬的態度。
所以她甚至站在門口,直到馬彥民的車子開遠了,才掉頭走回去。
“印加——”但才剛到門口,就被一臉隱憂、鬼祟的許嬸偷偷拉到一旁。
“許嬸?”看老許太太心事重重,像有什麼重大的事。
“噓,過來。”老許太太壓低了嗓子,像是怕被聽見。
“什麼事?”這麼緊張神秘!王印加莫名又奇怪。
“印加,”老許太太逼緊了喉嚨講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遠東少爺有要緊事找你,要你一回來馬上去找他——”
“他找我?”會有什麼事?
“是啊。”老許太太憂心忡忡的,“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遠東少爺了?”她以為王印加一定惹了什麼事,得罪紀遠東,所以沒敢告訴老王,怕老王擔心。
王印加只是皺皺眉。天曉得紀遠東找她做什麼!
老許太太看她默不作聲,以為自己的猜測對了,試圖安慰她:“你別擔心,也許遠東少爺也沒什麼事——真有什麼事,你跟他道個歉,他不會追究太多的。總之,你趕快去吧,我沒讓你爸知道,所以你不必擔心——快去吧。”
看許嬸那麼憂忡,好像她真有什麼大難臨頭,王印加不禁覺得荒謬,想解釋又不知打哪解釋起。
她乾脆放棄。走了兩步,想想,去他的,步子一折,轉回自己的房間。又不是覲見皇帝,隨召就得隨去!
等她洗完澡,梳理妥當,差不多快十點了。她打個呵欠,正想爬上床,電話催命地嚷嚷起來。
她心一驚,反射地抓起電話。
“回來了?”那聲音陰惻惻的,來意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