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聲勢之浩大,便羨煞了一干前來迎接的丫鬟婆子。
楊碧涵雲鬢高聳,挽起了婦人的髮髻,滿頭珠寶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肌膚細膩柔滑,臉頰光潤如玉,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看就知道初承恩露,使得她少女的青澀中憑添了幾分誘人的風情。
鳳眸微微上挑,滿眼都含著得意的笑,劉公子護在她身側,俊朗的臉龐嘴角輕勾,透著幾分壞壞的笑,卻又不會使人反感,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屑和輕蔑,只可惜楊碧涵正處於初為人婦的喜悅中,相公溫柔又體貼,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注意到其他。
拜見完父母,獻上厚重的回門禮,楊碧涵在楊府狠狠地得意了一把,連看人的目光都透著淡淡的輕視。
香姨娘氣得夠嗆,早早找了個藉口先行離開,蓮姨娘笑的花枝招展,今日女兒可把面子給她賺足了。
楊初雪拜見完姐姐、姐夫,算是認了人,告罪了一聲,也不管他人眼色,便獨自離去,楊靜瑤羨慕不已,但她的身份尷尬,還要依靠著老夫人,原本和三妹交好老夫人就不高興,只是姐妹相親本是好事,就算她想管著,也說不出個理字,否則楊老爺頭一個就不答應。
如今更是嚴謹慎行,她不比楊初雪有香姨娘做靠山,若被老夫人抓到錯處,還不知要怎麼罰受,只是她心中也有她的考量,老夫人和娘嫌隙甚深,若事事依靠老夫人她恐怕還不知道怎麼個死字。
楊碧涵沒在楊府呆多久,只和蓮姨娘小聚了一會兒,連下午飯都沒來得急吃,就被劉公子拉著說是府裡有事,急忙告辭離開了。
蓮姨娘淚光連連,心中的不捨不足以外人道,只是沒多久,便又得意了起來,滿臉春風得意,眼角和眉梢都透著淡淡的喜意,只看下人們對她巴結的態度,心中就有說不出的暢快,終於把壓在心頭這麼多年的鬱氣給出了。
香姨娘知道後,冷笑了一聲,拉過楊初雪的手便開始教導:“雪兒,你記住,將來嫁人後切不可鋒芒畢露,你且等著看吧,那小賤人得意不了幾天,劉公子越是寵她,把她捧的越高,她將來就跌的越慘。”
“娘,女兒不嫁人。”楊初雪越想越愁,她是真的不想嫁人了。
香姨娘撲哧一笑,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斥道:“你這孩子,哪有女兒家不嫁人的,以後可別說這話了,你放心,娘會仔細打聽,一定給你找一戶好人家。”
楊初雪撇了撇嘴,知道多說無用,挽住香姨娘手臂,撒嬌著說:“娘,女兒年紀還小,你可別太快把我給嫁了,我還想多陪你幾年呢。”
香姨娘咯咯笑了起來,摸摸她的頭,笑眯眯地說:“你這小機靈鬼,十三歲也不小了,你外婆生我的時候,也是這個年紀。”
楊初雪擦了一把冷汗,十三歲生孩子,饒了她吧,想了想,歪著腦袋問道:“外婆?娘,以前怎沒聽你說過。”
香姨娘臉色一變,冷了下來,淡淡道:“他們去世的早,有什麼好說的。”
楊初雪心中一動,隨即不再多問,她知道娘曾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因為犯了錯才被主家發賣,後來便給爹爹做了妾,只是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她連提都不想提。
“娘啊,您還是笑起來漂亮,快別皺眉頭了,小心長皺紋。”
“你這孩子。”香姨娘瞪她一眼,臉色沒繃住,笑了起來。
楊初雪松了口氣,娘笑了便好,剛才冷冰冰的模樣,還真有點嚇人。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幾日便過去了,乘著大姐嫁人那會兒,楊初雪把小紅小翠也配了人家,都是府裡的小廝,只待選定吉日,便可以過門。
這一日,天氣正好,楊初雪正在書房裡習字,春花興高采烈地跑進來:“小姐,大喜事,京城裡來人了,要給您和二小姐選夫婿呢。”
楊初雪神色一凝,手上的筆沒抓穩,墨汁滴到潔淨的紙面上,一張字算是毀了,皺了皺眉頭,問:“怎麼回事?說清楚。”
“是,小姐。”春花朗聲應道,整了整一臉傻笑的神色,說:“聽說峰少爺從京城回來了,還帶了幾個朋友,這是要給小姐和二小姐議親呢,老爺正在前院待客,估計這好事怕是成了,我聽前院看門的二牛說那個京城裡的公子哥兒,看起來可是英俊瀟灑氣宇不凡,奴婢可要恭喜小姐了。”
楊初雪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暗想著自己平日是裡不是太隨和,春花多憨厚一個丫頭,現在竟然也學會了放肆,冷著臉道:“休要胡說八道,事關女兒名節,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