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愛挑刺的老夫人都顏色和悅,楊二爺更是不用說了,自從兄弟倆考中科舉以來,他的態度就來了個大轉彎,把人彆扭的,還以為他轉性了。
楊荀朝神色淡淡的,淺笑著和眾人寒暄,清淺的笑容透著幾分空靈與俊秀,莫名的,楊初雪就是知道,二弟此時情緒不高。
華燈初上,晚宴結束之後,楊荀朝便以累了為由先行離開,楊初雪見狀趕忙跟著,心中感覺頗為無奈,別看二弟跟小大人似的,但到底也才九歲,還有些小孩子心性,一向順風順水過慣了,今次對他的打擊恐怕很大,她可不想讓他們兄弟以後因此而產生嫌隙。
來到小花園旁,楊荀朝獨自站立在月光下,顯得有一些清冷,有一些寂寥。
“我就知道你沒回去。”楊初雪淺淺一笑,從花園後的假山石邊走了出來。
“姐姐。”楊荀朝眼簾微微下垂,吶吶喊了一句,便不再出生聲。
“怎麼,盛哥兒考中你不高興了?”
“沒。。。。。。”
“那你為何板著張臉。”
“我沒有。”楊荀朝無力地反駁,扯出一個僵硬地笑容。楊初雪立馬瞪他一眼:“快別笑了,難看死了,你就這點兒出息?”
“才不是。”
“不是你現在是幹嘛呢?傷悲春秋?”
“姐。。。。。。”楊荀朝有些無奈,原本心情不好,打算出來散散心,但一碰到姐姐,他就知道完了,每次跟姐姐說話都能被噎得啞口無言,弄得他一點兒情緒也沒了。
☆、051、訓二弟
“行了;瞧你這樣子;焉兒裡吧唧的,還是我弟弟嗎?區區小事都經受不起;將來如何在官場行走。”
“我。。。。。。”楊荀朝迷茫地向著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神色間就好像一個失去方向的孩子。
楊初雪見狀心中一疼;弟弟從來都溫文儒雅,傲睨自若,何曾見過他這副模樣,急忙上前幾步拉住他的手;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柔聲道:“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監考老師習性不同,閱卷的答案自是也不同,如今你們兩個都高中,將來一起去官學不好嗎,還可以互相幫襯。”
楊荀朝低垂著腦袋也不說話,楊初雪柔和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換來了一個怒視,接著又說道:“記得馮夫子的批閱嗎?你們對的答案我也看過,盛哥兒顯得過於激進,你則中規中矩,一般來說,你的答案較好,但你可曾想過,考場上中規中矩的人有幾何?”
楊荀朝搖了搖頭,沉思起來,楊初雪心中一鬆,只要弟弟不是剛才那副模樣就好,笑了笑,說:“答題時,你可是猶豫不決?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八面玲瓏,四面討好,答案寫的模稜兩可,怎麼看都是對的,我還記得對題時,馮夫子可是對你讚揚有加,說你的文章出彩,筆尖風流呢。”
楊荀朝微微一怔,愣愣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楊初雪抿嘴一笑,斜看他一眼,調侃道:“現在可知錯在哪兒了?”
“錯在太過圓滑。”楊荀朝苦笑一聲,重重吐了一口氣,此時若還不知錯在哪,他就枉為讀書人了,儘管還是有些不甘,但卻沒了先前的頹廢之色。
“現如今你們也考完了,明兒去跟爹要些產業吧,自己學著管理,先不要說拒絕,我知官家不可行商的律令,但哪個達官貴人沒有自己的產業,要做官,先做人,官場上的水深著呢,我這兒有幾個方案,原就打算給你跟盛哥兒弄鋪子,現在你們自己拿去,不懂的地方再來問我。”
“這。。。。。。”楊荀朝皺了皺眉,爹若知他管鋪子,肯定第一個不答應。
楊初雪輕輕一笑,彷彿知他心中所想:“你若連這兒都搞不定,就別跟我提什麼做官了,難道想學著馮夫子,一心只讀聖賢書嗎?”
“姐——”楊荀朝板起了臉,眼中閃過一抹不贊同:“馮夫子學問是好的,對弟弟也盡心,還望姐姐以後不要這樣說他。”
“行了,我知道了,尊師重道是好事,馮夫子的心意我領,若不是為了你們,他早就去了京城,但是。。。。。。”楊初雪頓了頓,緊接著面色一冷,疾言厲色道:“但是你也要明白,尊敬他卻並不代表贊同他,你將來是想當清官、閒官,還是想當大官、權臣,有原則是好,但若不知便通,將來你還是繼承家業吧,省得去了官場連累家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楊荀朝渾身一震,急急地說道,心裡為姐姐的誤解有些委屈。
“我知你不是這個意思,但你也不覺得他有錯,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