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極其普通的馬車在賞燈的人群中穿梭向前,不時的引來幾道驚訝的目光,那些目光不是被馬車吸引過來的,而是那名駕車的白衣女子。略顯蒼白的膚色,即便是掌燈的夜晚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女子面容姣好,五官細膩,但是表情嚴肅,活生生一個冷美人。
“屬下無能,搜遍全城也沒有找到郡主。”侍衛跪在鳳於漠的腳下,話音頓時失了底氣。
“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去了哪裡。”鳳於漠眯起眼眸,緩緩說道,那眼底不忍見的悲傷稍縱即逝,“進宮!”長袍一動,人已然飄然下樓。
侍衛鬆了一口,連忙尾隨上去。
守在茶樓外,化妝成百姓的鐵騎軍一見主人從裡面出來了,立刻圍攏過來,護著鳳於漠再次擠進了蜂擁的人群。此時,一輛馬車匆匆打面前經過,鳳於漠滯住腳步,停了一會兒,腦海中悠悠晃過的是一張蒼白而陌生的臉,它正是來自那名駕車的白衣女子。只覺得陌生的好蹊蹺,但是怎麼也想不出來在哪兒見過。
“傳令下去,封鎖城門,凡是意欲出城者必須仔細檢查!”這道命令下得晚了。當守城計程車兵攔上木柵時,已然有一輛馬車搶在他們之前出了城門,直接飛奔上官道。趕車的是一個漂亮女人,搬柵欄計程車兵還饒有趣味地偷瞄了好幾眼。
“王爺,已經出城了,請換車。”疾馳了一段官道,鐵焰慢慢勒住馬車。
銀火得到授意最先跳出馬車,連看都沒看鐵焰一眼,回手掀開了車簾。
赫連獄抱著月月,在金烈的指引下換乘了更大的馬車。
“好好的女孩子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拼命?竟然當著王爺的面取下面具,你以後怎麼迴天書涯?我們怎麼跟門主交代?”銀火一邊往下卸東西,一邊喃喃說道,聲音低沉的好似自言自語,但是字字句句卻又真切的說進了鐵焰的耳中。
“我的事不要別人操心。”鐵焰冷冷地回了一句,揀起地上的包袱轉身就走。
“那個慕容雲海是誰?你可想好了再跟王爺說。”銀火低低地喊了一嗓子,然後躍上馬車,朝著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鐵焰停了一會兒,似是想好了什麼,繼續朝林中走去……
“赫連獄,你個卑鄙小人!”這句話月月罵了一道,依舊是樂此不疲。
盤坐在對面的男子也不生氣,也不回應,只淡淡地看著月月氣呼呼的小臉,不停的將水囊往口邊送、
銀火還沒跟上,所以在外面駕車的仍是鐵焰,而金烈則騎馬在前方探路。一騎一車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朝西行進。
“什麼?有人劫獄!”得到典獄長回報,右相大人將桌面砸的當當直響,恨不得立馬衝進地牢去探個究竟。赫連獄跑了,那月月呢?
“回稟右相大人,劫獄之人極有可能是……”話到一半留著絡腮鬍的典獄長突然有意頓了一下。
“是誰?”瞿瑞謙心中一慌,壓著嗓音問道。他自認為沒有留下什麼馬腳……
“有可能是郡主殿下……”絡腮鬍一顫,典獄長悄聲說道。
“胡說!”瞿瑞謙當即喝斷,但是心裡卻不像話音這樣果斷。
“此等大事,屬下不敢胡言亂語,昨晚當值的禁軍有好多都看到了郡主趁夜入宮直奔地牢……”絡腮鬍說著話,眼梢也不忘時不時地觀察觀察瞿瑞謙的表情變化,但看到右相沒有什麼大的情緒波瀾時,又小聲附耳道:“大人,禁衛長已經被陛下叫進了寢宮侯旨問話了。”
嘶——,瞿瑞謙聞聽到最後一句,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月月不會真的放跑了赫連獄吧。
“多派些人馬,給朕擴大範圍向南追,一定要把人追回來!”女皇帶著火氣的聲音將預備上早朝的大臣全部驚在了殿外。活捉赫連獄是皇宮的秘密,出了宮牆便沒幾人知道了,所以女皇這一嗓子喊愣不少官員。
“左相大人,陛下這是說要追誰啊?老臣耳朵不靈光了,沒聽清楚哇。”
“老太傅,老國丈,不是您沒聽清楚,是陛下根本沒提。”程無衣打著哈哈,無奈地搖搖頭。女皇連自己的親爹都防著,就更別說他們這些臣子了,如果非要找出個知道的,那除非是問……,鳳於漠與李慕松怎麼今兒個都沒上朝呢?
“少爺,傲天國不是應該在南面嗎?為什麼我們要往西面追啊?”四清騎馬跑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向鳳於漠。
“因為西面有墨雲海——”鳳於漠快馬加鞭,長嘯一聲飛馳而出,登時落下後面一大段距離。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救走赫連獄的應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