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軍日夜兼程急行軍,終於在這天黃昏趕到了流風城,流風剛下了一場雪,撥出的氣都帶著白霧,這裡也比長安冷了很多。
流風城大門敞開,門上朱漆斑駁,大門口站著一人,臉色慘白,但是也擋不住一張豔若婦人的臉龐吸引過路人的眼光。
我讓趙可和趙青衿去安置其他的事情,自己揮了下馬鞭縱馬朝那人過去,“蘇美人。”
蘇熙將手放在唇下咳嗽兩聲,蒼白的臉頰上帶著激動的殷紅,他仰頭看著坐在馬上的我,“不許叫大爺美人!”
我爽朗一笑,翻身下馬。
蘇熙小聲說道:“小姐,你總算來了。”
流風城現如今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殘敗,這個邊關小城本來就不大,收容下臨霜一萬餘殘兵只是勉強,吃喝用度自然是不能保證。
我四下望去,果不其然街上有不少的傷病躺在房簷下哼哼,更甚者亦有耍賴搶劫者。破敗的街頭和凋零的城市,耳旁聽到的盡是百姓的怨聲載道。衣著破爛計程車兵在破罐破摔的落魄中,萌芽了盜賊的狠辣之心。
潰軍不如寇,流兵即為賊。
我認出街邊路過的不是我趙家軍,於是只垂眉不語。
陛下派我來這裡,並沒有給我任何職位,這些事情我無權插手,轉頭問蘇熙,“趙家軍呢?”
“在城外。”蘇熙回答我。
我皺了眉頭,“城外?!”
蘇熙垂首跟在我身後,無能為力地對我說道:“撤退下來的其他守軍不許趙家軍進城,我們也不願受那個鳥氣,於是暫且駐紮在城外,潰兵也要有潰兵的氣節。”
我怒瞪了他一眼,“氣節,氣節能當飯吃?駐紮的城外這種天氣,你是想凍死我的兵?!流風本就缺衣少糧,你還不爭不搶的,他們不讓你進城你就不進城,他們是你老子你這麼聽他們的話!”
蘇熙梗著脖子不肯認錯。
我平靜了會兒,心想陳留名被俘,他們故意欺負蘇熙是個心比天高的讀書人,將面子看的比一切都重,這事也不能全怪他,於是不再接著罵。
又往前走了兩步,我掏出懷裡的銀子遞給他,“自己去買些吃的,我聽到你肚子叫喚了。”
蘇熙臉上殷紅更重。
我停下腳步,翻身上馬,道:“晚些時候我帶顧盼兮再去找你,給你看看傷,你回去告訴我的兵,趙如玉回來了。”
“小姐你去哪裡?”蘇熙點頭應下來,又追上前兩步問道。
我衝他呲牙一笑,“打秋風,告訴大夥今晚上有肉吃。”
???
打秋風自然要挑一塊肥肉。
柯九不自在地看著我,“如玉姐,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我眼睛亮了。
胡默替我將幾十車糧草和食物運走的時候,崇敬的看著,“小將軍,老子平素只曉得你夠無恥,愣是不知道你竟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我拱手客氣道:“哪裡哪裡。”
我這全是從我爹那學來的,要知道我爹當初徵軍餉打秋風的時候人稱鬼見愁,整個大華也只有蘇少銀能與我爹分庭抗禮,不過所謂的分庭對抗,也只不過是垂死前多掙扎幾下而已。
我呼了一口氣,對胡默說道,“這次咱們的軍糧供應後臺可是柯老兒,不多折騰點豈不是看不起首富的名聲。”
胡預設真了會兒,“也是。”稍後翻過來勁,狠狠呸我,“嘿,小將軍,我就瞧不上你這點,丫得了便宜賣乖,偏心自家趙家軍偏到心眼歪倒西牆腳去了!”
我謙遜地笑。
叫上顧盼兮一起前往趙家軍營的時候,火頭兵已經開始做飯,香氣瀰漫。
守營計程車兵依舊在有條不紊的巡邏,看到我來,紛紛開心地行禮,我一一微笑著回應,這時候,陳留名手下的副將朝我奔來,“末將剛從城裡出來,看到運糧的車隊進了營帳,就知道鐵定是小將軍回來了。”
我樂了,“如此神算,那豈不是能趕上蘇熙了?”
那副將哈哈大笑,“末將看到那運糧車看得到頭看不到尾,居然還有新鮮的蔬菜肉食,蘇熙可打不來這麼厚重的秋風。老將軍這把年紀又不會再出來征戰,來的只能是小將軍,蘇熙那小子哪裡比得上小將軍的能耐。”
如果臉皮厚也算能耐的話——我繼續謙遜地笑,“哪裡哪裡。”
顧盼兮已經開始給傷兵們看病,手法快到不可思議地包紮抓藥。我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隨手拿出大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