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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嫂息怒,芸絢的話不無道理!”胤禩從嬤嬤手中接過弘旺,語氣平和的說道,“如果你硬要怪小乖的撥浪鼓絆倒你從導致耿格格摔倒,我們也可以將責任推給送他撥浪鼓的人身上,而這送他撥浪鼓的人又可以推責給賣撥浪鼓的人身上,賣的人再推給做的人,做的人推給賣材料的人,最後豈不是要去找樹木和牛皮說理!”
“八爺的嘴上功夫我今兒算是領教了!”那拉氏突然提名喝住我,“蘭兒,剛才你也在場,你來說句公道話!”
我心臟猛地一跳,嚅囁的動動嘴皮,“啊……我……我……其實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那拉氏怒目瞪向我,“你這叫什麼話!”
“發生這種事兒只能說陰差陽錯,你和小乖都是無心之失,你無心害耿姐姐摔倒,他也無心害你摔跤,硬要追究責任也只能算一人一半!”我為難的想得過且過,也存了一部分偏袒之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救耿姐姐,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太后和德妃聞訊從內殿趕出來,“蘭兒這幾句話說得在理,這會子爭贏了又如何!真要計較起來,這撥浪鼓還是哀家給弘旺的呢,是不是哀家也有份兒害她跌倒,有心謀害自己曾孫吶!”
德妃儘管痛心,但也只能打圓場,“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嘛!走、走、走,先看看大人要緊!”
耿氏腹中胎兒只有四個多月,服下催生藥再由太醫施針止血,很快就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由於她失血過多,所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雖是撿回一條命,但太醫同時也說明了,耿氏從階梯上滾下來時摔傷了子宮,以後都不能再生育了,不然子宮隨時都有再破裂的可能。
一股寒涼浸透我四肢百骸,當初我第一個孩子就是這樣沒有了的,現在卻有另一個女人正在承受這種苦難。當初我還不曾知曉孩子的存在,而她甚至已經能隱隱感覺到胎動,這種痛苦我感同身受。沒有任何酷刑殘忍得過剝奪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但這卻是被我那不諳世事的小乖帶累的,現在我滿腦子都是耿氏昏迷時渾身是血還捂住肚子的情形……
“四哥,這件事兒是怪僕婦們沒看管好弘旺!”平靜下來大家同坐在一室內善後,胤禩跪倒在胤禛跟前,“該怎麼處罰全由你定,只希望你不要難為孩子!”
“不如你將弘旺過繼給我吧,全當你賠了我一個兒子!”胤禛面無表情的活動了一下脖子,我站在他背後糾結得指甲快摳進椅背裡去了。胤禛牽唇微微一笑,低頭對視八阿哥,“瞧你唬得臉色都變了,四哥與你開玩笑的呢,弘旺可是你府上的獨苗兒!照我說……就把當時在場的幾個婆子統統杖弊了吧!”
“都是她們伺候不周才捅出這大漏子!”胤禩很輕鬆就答應了,甚至還催促太監去執行,“你們還在等什麼,四哥家的小主子都上路了,也不知道她們能否趕得及!”
太后、德妃、良妃、宜妃、四福晉、芸絢都沒有吭聲兒。
我一驚,馬上欲出言阻攔,芸絢卻遞給我一個極其嚴厲的眼神。出於私心我沉默了,但卻逃不過心底的譴責,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寒,瞬間就頭暈目眩得站不住腳。
我扶著椅背緩緩一溜滑倒在地上,胤禛回頭瞧見嚇得六神無主,抱起我不停的問,“蘭兒,你怎麼了?”
我捂著胸口直喘氣兒,“我……我……難受!”
太后憂心忡忡的直捶桌子,“真是作孽啊,還不把太醫叫過來!”
前來應診的是李言固,他把完脈卻笑了,“回諸位主子的話,蘭福晉這是滑脈,有喜了!”
我緊張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掐住他肩膀逼問,“你確定,沒有斷錯?”
“這種事兒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奴才也不敢胡亂稟報!”李言固十分肯定的連連點點頭,“已經一個月了,蘭福晉若是不信可以另叫人來斷脈!”
“一個月……”我哭喪著臉,這一個月裡我和胤禛嘿咻了不知多少次,“那……孩子不會有問題吧?”
“孩子很好啊,脈象上沒有異常!”李言固疑惑的望了我一眼,隨即察覺到自己失儀,飛快的低下腦袋盯著靴尖兒。
“謝天謝地,總算還有一個沒事兒!”太后和德妃這對婆媳高興得直握手,興奮得合不攏嘴,似乎馬上就忘了耿憶柳剛流產還躺在床上沒甦醒過來。
“蘭兒,恭喜恭喜啊!你就快做額娘了!”芸絢抓住機會,一把擠開我身旁的胤禛,“就當替腹中胎兒積福,你跟四爺討個情,就饒了我府上那幾個不長眼的奴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