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緊,誰還指著我這去了勢的廢人傳宗接代。”
李言固萬般無奈,“我知道當年是我負了你們母子,可我也有苦衷啊,我若得罪了他們一家子,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就毀於一旦了。其實我後來也私下派人尋過你們,只是沒找到而已……”
“尋到了又怎樣,你肯捨棄那些功名利祿,為我孃親和爺爺奶奶討個公道?”八斤半嗤笑道,“還是說做了虧心事,想拿幾個臭錢買安心?”
李言固心虛的喚道,“八斤半,你畢竟是我兒子!”
八斤半憤恨的望著他,“我沒你這樣的爹,我不會原諒你的,當初第一眼在太醫院見到你,我就恨不得撲上去掐斷你脖子!不是因為你,娘不會活活累死,姐姐也不會被賣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李言固垂下頭,默默無言。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八斤半厭惡的將藥箱丟給他,“順著大路直走,到盡頭往右拐就出二門了,前邊兒自然有人引你出去。”
李言固忙亂的接過藥箱背好,“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等等!”八斤半喚住他,“四爺他出於信任才讓你給我姐看診,你如果敢偷偷玩兒花樣搞小動作,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李言固嘆了一口氣保證道,“蘭福晉對你照顧有加,也算是我的恩人,我不會加害她的。”
“哼!”八斤半一撇嘴,就往碧竹閣方向走。到岔路口就見年韻詩房中的葉兒正忿忿蹲在地上拾渣滓,見她手忙腳亂天色也晚了,便好心過去幫忙。
葉兒抬頭見是他,友善的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瞧你,又把瓷盅子砸壞了,那大廚房管事的楊婆子該嘮叨了。”八斤半幫她將摔碎的瓷屑收入托盤,“姐姐,仔細別割傷手指!”
葉兒有些羨慕,“我們可沒你們碧竹閣裡的人好命,四爺說蘭福晉身邊人手不夠,每日送飯收碗的活兒全由廚房包辦。”
八斤半也好脾氣的不惱怒,“也只不過中午一餐,早上通常由管茶水的丫鬟各自在院內小爐子上燉,晚上循例等爺從衙門回來聚在正房進膳,只是今晚上四福晉身體不適罷了。”
“要說別的主子倒也罷了,偏我們這位七病八癆的美人西施,平素有幾個時候晚上去正房吃飯了,以前爺寵她的時候,就常找藉口推脫待在院裡不肯去。現在四爺跟蘭福晉好,她才改善了些,期盼吃飯時能與爺見一面。可咱爺從衙門回來大半時間留在碧竹閣,經常是他們夫妻倆撇下大夥兒吃對食兒,四福晉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葉兒微微搖了搖頭,“時間一久她這份心思就淡了,更懨懨的不想動彈,總要我們去廚房裡跑腿端來獨吃。尤其是冬天,我們院子裡廚房遠,動作稍慢回來就涼了,又凍又累還不免要挨幾句蹭。趕上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讓跑好幾趟重端呢。”
八斤半有些不理解,“你們就不會生火熱了再拿給她麼,還是說分撥給你們院裡的煤炭被人剋扣了?”
葉兒擠眉呶嘴聳聳肩,“真那麼好伺候,我們也就不抱怨了!那次不過臨時起意吃碗餛飩,就讓廚房做了三回,第一次嫌皮兒薄,第二次嫌餡兒小,第三次好不容易合了胃口,剛夾兩筷子就放下了。你要敢拿回過鍋的吃食給她,她不嚷著‘豬狗食’給你扔回臉上來就算好的,回頭餓病了,兩位年大爺知道又怪我們沒盡心了!”
八斤半簡直不可理解,“嗬~~~~~~~~~她看起來瘦巴巴的,風一吹就要倒,怎麼骨子裡那麼刁蠻!”
葉兒知道八斤半素日友善慣了,嘴上也沒那麼多忌諱,“人前人後她表裡如一敢作敢當也就罷了,偏巧又是沒擔當的,不然小雨就不會枉死!倘若她知道我今日跟你聊這麼多,我準沒好日子過。”
八斤半頗為自豪慶幸,“主子交惡是她們之間的事兒,我姐就從不阻止我跟其他房的人來往。”
葉兒想起來就鬱悶,“唉,早知道我一頭碰死也不過來這邊府上,跟在大小姐身邊多好啊!”
八斤半有些莫名其妙,“你和海棠不是她的陪嫁丫鬟麼,難道以前在年府你們不是跟她的?”
葉兒悉心解釋道,“海棠當然不是了,她是小雨死後四爺找來頂缺的,好像以前是十三爺府上的人。大小姐出閣前我是伺候她的二等丫鬟,至於這一位……以前在年家時她隨太太住,也沒那麼多講究,都是伺候太太的大丫鬟一併料理她,何況剛進門時也只是娶格格,連個側室都算不上,陪嫁的只有小雨一個人。
後來四爺封她做了側福晉,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