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動手,我和春桃在廚房與牛嫂碰過面,她一定知道那時候姐姐一個人在屋裡。”
我心底浮起一種怪怪的感覺,“喂、喂、喂,就看表面以為是尋仇也就罷了,怎麼聽你們越說越玄乎呢!那牛嫂同刺客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藏匿他,這可是砍頭的大罪呀!”
胤禛繼續解釋道,“牛嫂說她根本不知道他的企圖,只半個月前這人從流放途中逃回來,她覺得他孤苦伶仃很可憐,才偷偷照顧他。牛嫂的小女兒原同那刺客的弟弟青梅竹馬還定過親,他家被抄以後婚事自然告吹了。去年那女兒嫁到宛平做填房,和相公原配的幾個兒女關係處理不好,今年剛過大年就上吊死了。大抵是念在他弟弟份兒上,牛嫂想容他身子養好了,再讓他上路去南邊。”
“聽起來倒很圓滿,可始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咂咂嘴思索,“八斤半,你說呢?”
八斤半雙手合什祈求道,“我不知道,只要你沒事就好。”
“你瞧瞧,天氣轉涼也不知道多穿點衣裳。”胤禛見我擁著的錦被越滑越低,忙拾過炕尾的小襖替我披上,“照我說憶柳有夕佳和春桃照顧就夠了,如今你有了身孕,還是把爾燕、爾雀調回來的好。”
“衣裳……”我興奮的一掀被子跳起來,“我知道哪裡不對勁兒了,夜行衣!”
胤禛的心一沉,忙摁住我,“小心身子!”
我絲毫不介意的用力拍肚皮,還一臉笑嘻嘻的看著胤禛,“沒事兒,這孩子□著呢!”
胤禛快給我搞癲狂了,“別打,我兒子招惹你惹你了!”
我吐吐舌頭,“胤禛吶,還記得那年除夕你番強到我家後院……”
八斤半雞婆的插話,“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胤禛轉臉朝向他,眉一挑眼一瞪,“關你屁事!”
八斤半碰了一鼻子灰,訕訕的掀開簾子出去了。
我扯扯胤禛衣袖,“說正經的,他一個逃犯狼狽不堪地躲在園子裡,即便是每天有牛嫂送飯,也該鬍髯拉碴的才對,最起碼沒地方洗澡也是臭烘烘的。可今早他被擒後扯掉面罩時,我發現他清清爽爽長得還蠻俊俏……”
“咳咳……”胤禛裝腔作勢的挺直腰板,不悅的撫撫上唇兩撇小鬍子。
我撲進他懷裡輕捏他腮頰,“好啦,再英俊也及不上我相公!”
“本來就是,他是個什麼東西!”胤禛自戀的埋首抿唇,正色的挽了挽袖口,“繼續~~~~~~~~”
“你想想看,他夜行衣是打哪兒來的?”我一絲一絲的撥弄胤禛的辮穗,“這種衣服市面上明令禁止不許出售,難不成他一邊躲避官兵,一邊自己上街買布回來裁的。”
“言之有理!”胤禛微微蹙眉凝思,半張著嘴吸了口氣悠嘆道,“說來也是,倘若他是逃犯,那沒道理把囚衣一直保留在身邊,今天還被侍衛們從窩棚裡搜查出來。”
我腦子裡靈光一閃,“我想……這次的事兒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報仇只不過是個幌子。”
胤禛有些不理解,“為何這麼覺得?”
我突地覺得背後有些陰寒,“他挾持春桃姐的時候脫口喊了出來,‘雍親王殺了我全家,我單槍匹馬接近不了他,不過我可以殺了他心上人’,很顯然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胤禛不以為然的替自己鳴不平,“爺什麼時候殺他全家了,只不過是充軍流放而已嘛!”
“只不過?還……而已?”我揉揉耳朵戲謔道,“我有沒有聽錯?這樣子跟死有什麼區別?”
“不跟你討論這個,沒有共同語言。”胤禛抄襲我的話道,“可惜晚了一步,那人已經被我下令處決了,不然倒還可以提審一番。”
我沒有說話,如果是衝著我來的……怕是忌憚我肚子裡那塊肉吧!唉,我還真是坐在火藥桶上不自覺!
“是我一時太沖動了!不過牛嫂還在,一定能問出些什麼。”胤禛捏捏我手心安撫道,“你放心,從今天起我一定加派人手保護你的安全。”
我抽出手來反問道,“胤禛,有多少人知道你處置他們家人的事兒?”
胤禛苦惱的搖搖頭,“這個……就多了,我是按程式走的,恐怕不好查。”
我笑了,“如果真是針對我,知道我昨天來這裡,也有能力在這麼短時間內選定殺手,並且連事情失敗後怎麼脫身都安排好,這個幕後黑手真的不簡單。”
“別瞎猜了!”胤禛輕鬆的替我理理頭髮,“興許只是個意外,說不準他的目標真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