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走吧,取出來也沒法穿!等哪天出太陽,再拿到院子裡曬曬,不除淨味兒對胎兒不好。”
爾雀惶恐的低下頭,“是奴婢們的疏忽。”
我將雙手相互插進袖口中,偏偏頭意識她跟我走,“這段時間你們一心一意照顧耿格格,我房裡這些雜事兒原本就不該你們做。倘若不是昨兒過來,興許這些衣服今年也穿不著。”
爾雀比我慢行半步,輕輕的搖搖頭,“我和爾燕都是蘭福晉的陪嫁丫鬟,就算照顧耿格格,伺候主子也是本分。”
“什麼伺候不伺候的,你們跟著我也快四年了……”一晃便是四年,我嘆息著抬首看天,“若有心儀的物件趁早與我講,女孩子年紀大了總不那麼容易到好婆家。”
爾雀臉頰泛紅,嗤嗤低笑著道,“適才爾雀與奴婢開玩笑,就說主子一準兒要提這話兒,嫌棄我們老了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說什麼嫌不嫌的。”我瞪了她一眼,冷風颳到臉上有些生疼,“你和爾燕一身好武藝,憋屈在這院子裡實在浪費人才,若能尋得一個志同道合的丈夫,不拘他什麼出身,將來總能闖蕩出一番成績。趁你主子現在說話還有些分量,將來就……不一定能幫到你們了。”
“主子多慮了!”爾雀莞爾一笑,“當真懷了孩子的人要性情大變,左右不到一年沒見著主子,如今倒沉靜得像變了個人。”
我勉強笑了笑,“怎麼會,我一直這樣的。”
爾雀實話實說的道,“或許是我錯覺吧,以前主子高興不高興全寫在臉上,最多就是心情煩躁不想理人,即是那樣也能一眼看得出你的情緒。現在總感覺悶悶的,叫人琢磨不透,乍見了挺像宮裡那些娘娘,原先那股鮮活勁兒少了。”
我抽出手摩挲臉頰,回過身去看他,“你是說我越來越像怨婦咯?”
“也不是那種感覺,奴婢嘴拙,不會形容。”爾雀搖搖頭,“或許是今兒早上的刺客嚇著了你,橫豎主子回來才一個晚上呢!”
我和宮裡那些女人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得到了怕失去,一個是費盡心機想得到。看來我是得給自己另找些生活目標了,不然整日圍著胤禛打轉,非被這時代的婦女們同化了不可。
胤禛那次患傷寒,安置的小院有些偏僻,等大婚後園子過戶給我,他也沒有另尋處所,就死皮賴臉的選定這裡安營紮寨。後來我們暫住小園,他通常也與我同住一室,故這裡一般處於閒置狀態,除非我心情不爽攆他離開,他才會在這裡落腳住上個一天半天。
如今雖是初冬時分,但天氣逐漸轉寒,尤其是郊區。但此刻胤禛房間的窗戶卻是大大支開著,遠遠可以看見八斤半拿著雞毛撣子掃灰,胤禛則聚精會神的伏案疾書。他目光銳利嚴峻,一派全神貫注的模樣,連我走進窗臺也沒有察覺。我隨機在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拋進去,馬上拉著爾雀貼牆躲避。
裡面果然傳來胤禛的怒吼,“有刺客——”
“噓~~~~~~~~~~”我樂呵呵的探出頭,肘著窗臺撒嬌道,“是我,考考你的反應嘛!”
胤禛沉著臉卻唬不了我,只見他舉高公文衝我抖擻,“沒規矩,被你這一嚇,這章摺子算是毀了。”
望著文書上寫壞的一塊黑扭墨跡,我抿嘴直笑,“看來四爺定力還不足噢,離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還有段距離,仍需多加練習!”
“進來!今早腳底才被石子咯了,要過來也不知道坐轎,傻妮子。”胤禛招招手,“爺還以為那幫子奴才光飯不做事呢,刺客都到眼跟前了還不現身護駕,誰曾想是你這淘氣包在搗蛋,也難怪他們不敢管。”
我癟嘴抗議,“人家好長時間沒來園子裡了,隨便順路逛逛嘛,這也不行麼。開個小玩笑而已,難道我還不如那公文重要,四爺居然為了那破玩意兇我!”
“太醫說你胎位不穩,不老老實實的安胎,還東奔西跑的。”一進屋胤禛就將我摟入懷中興師問罪,“瞧瞧,出來逛也不說穿厚點,園子裡風大不比在府上,怎的就不會保養身體。”
我坐在他膝上,環抱他胸膛張望,“你呢,風往屋裡灌還大開窗戶。”
胤禛還振振有詞,“這不是天色不好,關上窗戶嫌光線暗嘛,書法就得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我眉毛一挑,“那你不會點燈啊,矯情!”
胤禛寵溺的勾起我下巴,“好,爺矯情!你那好姐姐可走啦?”
“人只是過來看我,看完沒事兒自然就走了。” ;我假裝在他下巴輕啃一口,“以前你最反對我和芸絢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