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娘一抬頭就撞上了一雙深若幽潭的眼眸,驚的又低下了頭,“小姐說暫時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等處理完手中的事情後,自會與公……九王爺相見。且現在不是見面的時機。”
柳四娘話落之後,心中忐忑。她得知了趙蔭,不,是元銘的真實身份後,總覺得元銘距離她們實在是太遠,且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如今再見面,卻似乎沒有最初的那種無所顧忌,小姐似乎也在有意避開元銘,可能聰明如小姐也未能想的透徹,所以才會選擇暫時不見,只是不知這對小姐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至於元銘此刻的神情,柳四娘看不到自然也猜測不到,所以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元銘本就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此刻更加無法看透,他一雙比子夜黑的眼眸若浩瀚無邊的夜空,在瞬間閃爍過無數的暗光,又同時似乎什麼沒有發生過,冷靜的令人膽戰心驚。
她不想見他?元銘唇角弧度冷硬,無言一語。
四周偶爾有鳥蟲飛過,留下屬於它們的聲音。
無影清咳一聲,“主子,慕容小姐最近的確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她暫時可能不想因為男女之情而分散了注意,主子莫要因此而誤會了慕容小姐。等過幾天慕容小姐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後,必定會親自向主子解釋的。”
柳四娘也跟著一起點了點頭,兩個人還是希望他們各自的主子都不要因為一些事情而越走越遠。
“無影,送她回去。回去告知慕容曉,本王給她十日時間。”元銘聲音低沉,不容拒絕反抗。
柳四娘愣了一下,連忙點頭應道:“是。”十日時間?時間說起來不長不短,應該足夠小姐去將事情搞定。
當無影帶著柳四娘離去之後,元銘不過一會兒也起身前往昭陽宮。
昭陽宮內,中了迷煙的所有人都在熟睡之中,似乎未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慕容曉躺在床上一直沒有入睡,不過仍舊是控制了呼吸,她感受到躺在不遠處的楊桃那監視的目光。楊桃,是誰的人?
過了一會兒,被虛掩的門被推開,柳四娘輕手輕腳走了進來。
楊桃連忙閉上了眼睛,柳四娘爬上了床,剛要與慕容曉說話,慕容曉就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莫要開口。柳四娘會意,一陣靜悄悄中,楊桃一直沒有等到她想要看到的,不免有些失望,也不免有些懷疑,是不是慕容曉對她起疑了?
想到這個可能,又被她立即否決了,慕容曉絕對不會察覺,她掩飾的極好。就連入宮前的身份都是做了一番功夫,及是慕容曉令人去查,也不會查到什麼,再者,在所有人眼裡她都是一個天真的少女。想到這裡她又安了心。
這一夜,在看似尋常又不同尋常的安靜中度過。
無人發現門外立著一人,那人黑眸莫測的停留了半刻,隨即離開。
……
齊騰國,宰相府。
王落雲已熟睡,正美夢之際,忽然被一陣聲響驚醒。
她看向發出聲響的窗戶前,信鴿在用翅膀拍打著窗戶。
她隨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走了過去,開啟窗戶。
從信鴿身上取下信件。
信件上的內容是:惠妃又被人毀了容貌,下手之人不詳,且惠妃並不相信小姐之言。
“不相信?惠妃不該是如此目光短淺之人?信上我已經提醒,若是慕容曉還活著,且這麼長時間來一直沒有動靜,一定是隱藏在某個地方伺機而動。若是不早早防備和掌握先機下手,必定會讓慕容曉如願。惠妃這些年來在青山國的後宮內呼風喚雨,盛寵多年,不可能連這點的都沒有想到。那為何會不相信我的話?”王落雲望著信件上失神,喃喃自語。之所以當初選擇利用惠妃除去慕容曉,也是因為惠妃超越他人的能力。
可如今,惠妃似乎並非她想象中的那般聰明,連其中的厲害關係都沒有看到。
“莫非是又一次遭人陷害,所以備受刺激,所以才會如此聽不進他人的話?如此,豈不是要壞事?今日的惠妃儼然不是以前的惠妃,否則不會如此愚蠢,更不會被人害了一次又一次。慕容曉還真是有幾分能耐!能連續逃過兩次性命之危。且在發生這麼多事情後,仍舊是能夠冷靜下來躲在暗處,對於一個自小生活在寒門的她而言,實在是令我刮目相看。只是,出身寒門卻是一輩子無法改變的事實。她究竟想要做什麼?等待機會先對惠妃出手,然後接下來就是對付我?慕容曉似乎將一切都看的太過簡單了,以為九王爺對她有幾分另眼相待,且對她用了幾分情,就妄想在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