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串聯在一起仔細想了想,發現所有的事好像都發生在居民樓的範圍。她強撐著起來,洗漱的時候下定決心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搬家。
上床睡覺前把屋內所有的燈都開啟,鑽進被窩的許姝心裡依然有些不安。透過窗簾的縫隙,她看到窗外一團漆黑,這種黑猶如浸潤在墨水中,幽沉無光。許姝一錯不錯地看著,不知為何,突然產生一種感覺,好像這團黑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口,把整幢樓都吞下了。
她被這個想象嚇得一激靈,趕緊閉上眼催著自己入睡。
平安度過今晚,明天就走。
受了這麼大的刺激,照理說應該很難入眠,而事實上,就在許姝閉眼的一剎那,濃重的睡意立刻襲來,她迷迷糊糊地想到巷子裡的那個男人,那晚她聽到“還有三天”不就是他的聲音?
三天……
從那天開始算,今天就是第三天。
許姝猛然睜開眼,心臟咚咚咚地劇烈跳動著。她感覺抓住了什麼關鍵,和這幾天詭異的變化有關。
身體疲憊,眼皮很沉,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這種睏意好像來自一種無形的力量。許姝拼命和自己的困頓作對,狠狠一咬舌間,嚐到鮮血的味道,人頓時精神許多。
她摸到床頭擺放的手機,查詢樓裡這些異常現象,還真讓她查到有人討論這幢居民樓,說最近怪事很多,有兩起命案,也有其他許姝不知道的、比如有人說這樓很兇,容易見鬼。
許姝越看身體越冷——是真的冷、不是心理上的錯覺。
房間裡的溫度開始下降。
漆黑的夜裡,空氣中多了一股潮溼和黴味,陰冷的氣息不知從那裡蔓延出來,讓人從骨子裡透著冷。
許姝縮在被子裡無法動彈,她感覺到,睡前反覆檢查過反鎖的房門從外輕輕地推開了,門軸發出很輕微的一聲響。
沒有腳步的聲音,有什麼來到了她的窗前。
她死死閉著眼。
冰冷陰寒的手搭在她的頭上。
“你膽子很大,明知道這房子有多兇都敢留下來。”對方陰沉沉的嗓音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許姝不敢吱聲,緊緊咬著牙關。
被子被掀開。
陰氣逼到臉上。她終於扛不住,淚流滿面地睜開眼,“我更兇……”她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
“我窮鬼。”
對方頓住。
房間內陷入奇異的沉默。
許姝壯著膽子抬頭,等看清搭著自己肩膀的人時,她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對方頭髮稀黃面色蒼白,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淌著血,看著分外悽慘,他伸出的手面板是黑色的,這股黑氣好像還在繼續往他身上蔓延著,脖子裸露在外面的地方肉眼可見的有黑色血管繃起。
許姝頭皮發麻,心臟都漏跳一拍,毫不懷疑自己馬上就要慘遭毒手了。這一瞬間,身體的反應比頭腦更直接,她尖叫一聲,掀開被子一腳蹬在這人的身上,只聽到砰地一聲,對方摔到在地。許姝飛快跳下床,連鞋也顧不上穿,直奔門口,開啟大門。
走廊和白天已經完全不同,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黑色霧氣瀰漫在整個空間,在她開啟大門時,正好看見幾道黑影在樓道中徘徊。
只猶豫了兩秒,許姝就縮回了要奪門而逃的腳,然後猛然關上門。
剛才她看到了,樓道中的幾個黑影正是這幢樓的居民,都是已經退休的老人,平時喜歡在樹蔭下打牌下棋,有的喜歡跳廣場舞,但剛才他們都是面色灰白中透著黑,七孔流血,用一種不死不活的姿態走動著。
短短几秒時間裡,許姝判斷,與外面不知的危險比較起來,可能闖進她房間的那個人還好對付一些,畢竟剛才她情急之下就把他給踢翻了。
許姝鎖住門,轉身去了廚房拿了把水果刀出來,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有個武器心理上總算有點安慰,等她出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靠著床,坐在地上,身體微微佝僂著。
見她拿著刀站在門邊,他倒先開了口,“……別那麼緊張,我傷不了你。”
許姝壓根不敢信,握著刀的手絲毫不松,“你……到底什麼東西?”
那個人在臉上抹了一下,眼睛流出來的血糊了滿臉,“我是人。”
許姝:“……”一臉血更像鬼東西了。
那個人低頭看到自己黑漆漆的面板和手掌的血,撇過臉扯過床單在臉上擦起來。
許姝皺眉,不過因為對方的動作,她對他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