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時候,手機響了。螢幕上顯示著段沉的名字,原本準備結束通話,想想還是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呢?”電話裡段沉的聲音聽上去心情不錯。
於江江想起他們上次打賭的事,為了預防被他抓壯丁,捂著手機,壓低聲音說:“在辦公室呢。”
“噗嗤——”段沉笑出了聲:“你辦公室人還挺多的啊?”
段沉的聲音此刻在於江江耳邊有點立體環繞的感覺,也太真實了。於江江覺得預感有點不詳,下意識地回頭。
果然,段沉這傢伙正好死不死地就站在她身後。段沉個子高,站在嬌小的於江江面前,活脫脫一面牆,真真的添堵。
賤人就是矯情。於江江在心裡說。收起了手機,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看到就老老實實打招呼不就好了?”
段沉微笑著看著於江江,那眼神看著有點怪怪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於江江竟看出了幾分含情脈脈,讓她胃部有點不舒服。
於江江身邊的同事們立刻對段沉的到來“心領神會”,還不等於江江介紹,立刻用一臉“我們都明白”的表情說:“於江江,那我們先走了,你和男朋友接著逛吧!”
於江江難以置信地睜著眼睛:“什麼玩意兒?”男朋友?誰?
段沉對於於江江“懂事”的同事們投以感謝的眼神,這一切居然都明目張膽地發生在於江江眼皮底下。
看著一溜煙消失不見的同事們。於江江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有病啊!找我幹什麼啊?”
段沉見於江江如此,也不生氣,摸了摸下巴,淡定地提醒於江江:“傳單我已經印好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發吧。”
“你……”於江江怒不可遏,正準備發作,想到也是自己要賭的,也不能耍賴,於是另闢蹊徑。
她趕緊蹲下,捂著自己的肚子,故作虛弱地說:“可是我……我今天不方便……”
段沉抿了抿唇,微微一笑,慈祥地彎下腰,拍著於江江的肩說:“為了革命的事業,浴血奮戰,你可以的。”
“……”於江江無語地看了段沉一眼:“滾——”
氣壯山河的一聲吼徹底震懾了四方群眾……
段沉坐在車裡聽著車載音樂。最近電臺里老播些沒營養的歌,聽著聽著就有些睏意襲來。
抬頭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四處散著傳單的於江江。瘦小的背影卻有著倔強的靈魂。平均每三分鐘她就回頭瞪段沉一眼,對他比一個“靠”的國際手勢。
看著她那粗魯的糙漢模樣,段沉忍不住咧嘴大笑。
段沉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那麼喜歡整她。今天原本還有別的事做,結果開車在市裡堵了一會兒,等紅綠燈的時候,正看見於江江和幾個同事模樣的女孩子在街上閒逛。
段沉也不知道自己在抽什麼瘋,開著車慢慢跟了她們一路。
於江江的同伴在前面走,於江江慢吞吞跟在後面,沿路唯一駐足的店,是一個賣雙皮奶的甜品店。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同伴喊她她才走了。
段沉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叫住她,叫完了又不知道能和她說什麼。半晌想起前兩天印的傳單,拎著她去發傳單。
於江江應該挺討厭段沉的,段沉能感覺到於江江對他的敵意,可他就是很享受她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樣子。大概是順從的女孩見過太多,這類不走尋常路的倒是入了他的法眼了。
來來往往的人群漸多,於江江忙碌起來,也顧不得鄙視段沉了。段沉見此情形,摸了摸鼻子,鬼使神差地偷偷下車,去方才的店裡點了一份紅豆雙皮奶,拎著印著大大logo的塑膠袋,段沉覺得自己這行為有點匪夷所思。他湊近聞了聞那雙皮奶,甜膩膩的,大老爺們怕是吃不下去。他狡黠地一笑,心想:那便宜於江江好了。
一晃一個多小時過去,於江江手上的傳單越發越少,段沉心想也差不多了,發動了車子,正準備開過去接她,一抬頭,就看見一輛帕薩特停在了她面前……
天氣有點悶,馬路上更是熱到極點。來往車輛排放的尾氣簡直要把於江江燻死。用力咬了咬牙,於江江很恨瞪了段沉一眼。她悲哀地想著,上輩子她破壞銀河系的時候怎麼就沒人攔著她呢?要是知道這輩子會認識段沉,打死她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
這本命年來得真的太兇猛了,遇見段沉這貨也成為了犯太歲的一種。
一邊辛苦地發著傳單,於江江一邊在心裡把段沉肢解成一塊一塊。
日近西山,肚子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