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沒錯,但至少,要先跟我打聲招呼吧?你們沒有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我就這麼跑去跟別的公司談合作,現在又說是重新招標,你讓我怎麼跟他們交代呢?!慕市長,你難道不覺得應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嗎?”
越想越覺得惱火,他們這麼做不等於是在玩她嗎?這麼重要的事都敢對她玩這種突擊,這讓她怎麼跟唐子寧交代?她可以不管自己的名譽,可不能不顧公司的信譽!
這男人,她原本以為彼此間能稱得上是朋友了,但在公事上,他這個市長,對她可是絲毫不肯徇私!
面對她的質問和怒氣,他非但沒有急著為自己辯駁,也沒有找藉口敷衍她,而是雲淡風輕的說:“我抽出兩個小時時間,就是為了給你一個解釋。不過……”
他頓了下,起身給她倒了另外一杯涼開水,把她手裡滾燙的開水換了過來,“你先冷靜一下,聽完我的解釋,說不定你就不會覺得委屈了。”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也不打沒把握的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個道理,他懂。
“這個案子,我聽說你找了盛唐合作,是嗎?”雙手交叉,他抬眸直直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光沉靜而安寧,似乎看不到絲毫波瀾,讓她原本急躁的心,也跟著漸漸平靜下來。
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一股上善若水的魅力,清雅溫潤的氣質能在無形中使人安靜下來,同時還能從他身上感知他對於自己的信任和理解。
“沒錯,我是找了盛唐合作,在噴繪方面,盛唐是這方面的翹楚,我很重視這個工程,所以自然是挑最好的合作物件。”
“可據我所知,在盛唐之前,你的合作物件可是楚氏集團,取消合作的原因你可以不用解釋,我明白。你若是想借此打擊楚斯寒,我也會支援你。”
聽著他這話,蘇念卿沒好氣的反駁:“你所謂的支援我就是讓這個工程透明化,全市重新招標?”
她不耐煩的嘲諷,聽在他耳裡,隱約不是滋味兒,輕蹙著眉頭看她憤憤不滿的模樣,寵溺的搖了搖頭,“怎麼不聽我把話說完?嗯?”
“你還想說什麼?這個工程已經在政府新聞上報道了,完全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她是真想不明白,這個時候他來插一腳到底是什麼意思!
“怎麼會呢?!你想想,以你的性子,那麼驕傲,會喜歡別人施捨給你的東西嗎?與其讓省長偏私把工程籤給你,不如自己努力去爭取。這個工程在市裡重新招標,到時候參與競爭的公司將會很多,你取消了跟楚斯寒的合作,對他們公司來說不會沒有影響,這時候工程重新競標,他便有機會組建團隊參與到這個工程裡來,你若想打擊楚斯寒,不妨光明正大,好好在這個工程裡,跟他一較高下。”
“我知道你不甘心,想借這個工程好好打擊楚斯寒一回,但你中途撤銷跟他們合作,楚斯寒損失的只是下半年的經濟效益,他若是不差錢兒,壓根不會在乎你這麼點挑釁。但倘若你在這個工程競標裡光明正大的贏了他,以他的自尊和驕傲,在今後的很多年裡,他都會記得你給他的打擊。”
頓了頓,他半笑著看向她輕顫的眸光,骨碌碌的貓眼兒閃爍著惑人光芒,不覺輕揚起了唇角,“怎麼樣,聽完了我的解釋,還惱嗎?”
擰眉想了想,她大概想明白了他的用意,猛地抬起頭來,緊張的看著他,“楚斯寒不是你的晚輩嗎?為什麼你要幫著我打擊他?!”
其實他說的沒錯,單純這樣撤銷合作,或許只能打擊到他一時,以他楚氏這麼龐大的集團來說,壓根不會在乎那麼一點兒蠅頭小利,可是倘若是光明正大的競爭,她若是贏了他,以他的驕傲和自尊,恐怕不會輕易忘記。
沒有了愛,她寧願他恨著自己,也讓他體會一下,她此刻的痛。
“他是我的晚輩沒錯,但在婚禮上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確實荒唐,我這個做長輩的先替楚家跟你道歉,還希望蘇小姐見諒。”
他這話說得誠懇,認真的神情確實像個長輩,可惜她沒辦法把他這張溫文爾雅的俊臉跟楚斯寒的那些四五十歲的長輩聯想到一起去!
“至於我為什麼會幫你,也算是給蘇小姐賠禮道歉了,這個賠禮,蘇小姐覺得還過得去嗎?如果需要楚斯寒過來親自給你賠禮道歉,也可以說一聲,長輩的這點權力,我還是有的。”
“……”見他說得那麼認真,她反倒是沒有了那個興致,即便他真把楚斯寒弄過來讓他給自己賠禮道歉,她也不會覺得舒坦。
擺擺手,她自嘲似地扯了扯嘴角,“免了吧!慕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