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宋芊芊的肩膀,“坐啊,我姐都讓你坐了。”
“……”語琪忽然對宋芊芊產生了幾分同情,她咳嗽了一聲,“我吃好了,你們自便。”
6氏夫婦早已離開去了公司,語琪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用手機給班主任發短訊息請假。
段瑾言本來身體就不好,又淋了一身溼透,昨晚就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的,想來情況應該不好。昨天晚飯時他就沒下樓,今天也沒起來吃早飯,說不定是發燒了。
走上兩樓,語琪來到他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能進去嗎?”
沒有回應。
雖然不經允許就跑進人家臥室有些失禮,但是扮演高傲又脾氣惡劣的6語琪並不需要多麼禮貌,她在等了片刻之後便毫不猶豫地自己開了門進去。
段瑾言背對著門口躺在床上,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細碎的黑髮柔軟地貼在白皙的後脖頸上。
他身上覆了一層厚厚的被子,即使如此也能看出單薄清瘦的身形。
在門口停頓片刻,她走進去,繞過床尾站在段瑾言面前,居高臨下地觀察他。
微微上挑的眼角帶著不正常的潮紅,而眼底則印著淡淡的青黑,原本色澤瑩潤的薄唇此刻蒼白而乾裂,應該是發燒了,而且燒得不輕。
只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有待商榷。
鴉黑的睫毛輕輕顫抖,薄薄眼皮底下的眼珠似乎微微動了動,或許是做了噩夢,或許是在裝睡。
語琪站了一會兒,忽然猛地傾下身子,在快要與他臉貼臉時猛地停住。
唔,應該是裝睡沒錯。
如果真的睡著了不會感覺到她忽然的接近,而剛剛他卻在她靠近的瞬間繃緊了肌肉,儘管立刻放鬆了下來,卻也還是暴露了。
只是為什麼要裝睡?試探她?還是苦肉計?
不管是哪個,都正好方便她將計就計。
對方都給了自己表現的機會,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她實在愧對金牌業務員的美譽。
語琪慢慢地在他床前蹲下,伸出右手溫柔地撫上他的臉頰,動作輕柔地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珍貴瓷器,彷彿十分憐惜。
柔軟白皙的手指緩緩地掠過眉梢、眼角,最後輕輕滑落至蒼白的唇瓣之上。
頓了頓,她低下頭,在他的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少年版的段瑾言還不到十年後的影帝段數,被語琪這一吻驚得臉部肌肉霎時僵硬。但boss畢竟是boss,僅僅一瞬間便恢復了放鬆的睡顏。
4攻略偽白蓮花反派【4】
語琪盯著他看了許久,忍了又忍嘴角還是控制不住地翹起,為了防止自己在段瑾言面前笑出聲來,她快速地離開了房間,往樓下走去。
吩咐完張媽熬點白粥做些清淡的小菜後,語琪自己繞到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又問張媽要了點兒退燒藥,一起端著回到了段瑾言的房間。
少年版的boss仍然在辛苦地裝睡,語琪反手關上門,走過去輕輕將手中的水杯和藥盒擱在他床頭,然後轉過身,將窗簾拉開一些,讓外面明亮的陽光透進來。
做完這一切後,她去洗手間找了條幹淨的毛巾浸溼了,回來搭在段瑾言的額頭上,並順手幫他把被子掖了掖。
段瑾言似乎還不準備醒來,語琪無聲地笑笑,隨手挑了本他書架上的書,側坐在他床頭看起來。
好在她隨手拿的這一本書十分不錯,或者說段瑾言的品味十分不錯。
是黎巴嫩文壇驕子紀伯倫的散文集,語琪隨手翻了兩頁,看到很有意思的一段話。
“存在就是認清聖人和罪犯本是孿生兄弟,他們的父親是我們‘仁慈的君王’。他們中的一個只是比另一個早出生片刻,因此我們把前者認作加冕的王子。”
如果不看前後文,這一句話看起來便十分的離經叛道,不過倒比千篇一律地歌頌美德有趣的多,語琪饒有興趣地往下看去,不知不覺便忘記了時間。
等她終於覺得累,仰了仰痠痛的脖子時,才看到書桌上的鬧鐘顯示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她吃了早飯,所以倒沒有什麼感覺,只是不知道已經缺了一頓晚飯和一頓早飯的段瑾言感覺如何。
想來他也該‘醒來’了,語琪將手中的書放下,輕輕握住他擱在被子外的右手。
什麼是陪護病人的真正精髓?
是當他從病痛之中疲憊醒來的瞬間,在明亮溫暖的陽光之下朝他緩緩綻開一個微笑,如果此時還握著他的手自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