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也算是骷髏中的美少年了。
她沉下聲,“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施展了禁咒?”她所知道的是,他在研究她收藏的一本**,每天又會出去一小會兒時間,很可能是在進行什麼試驗。
事實證明她猜得不錯。
“只是試著用了一個亡靈魔法,反噬罷了。”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已經習慣了,“明天日出的時候就會恢復原樣。”
語琪再次召了一團火焰,託在掌心,明亮的光線頓時驅散了周圍的黑暗,這次西瑞爾沒有再阻攔,只用黑洞洞的眼眶對著她。
她跟那雙深不見底的黑洞對視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的來意,將水晶瓶遞給他,“這個藥劑服下之後,能修復你受損的內臟,對於穩定魔力也有好處,明天記得喝。”然後嘆了口氣,又把熱牛奶塞給他,“這個也是給你的,但你現在的情況應該喝不了,拿著暖暖手吧。”
西瑞爾伸出支稜稜的指骨接過,玻璃杯的熱度立刻順著指尖絲絲縷縷地傳了過來。森白細長的指骨,映著玻璃杯中乳白的液體,幾乎像是同一種顏色。
見他沒有推拒的意思,語琪鬆了口氣,“我現在就回去查書,看看有沒有解決你這種問題的方法……你可真能給我找麻煩。”說罷她皺了皺眉,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長袍外露出的部分,比如頭和手,“你這是……全身的面板血管肌肉脂肪神經都消失了,還是隻有上身是這樣?”
“全身。”森白的下頜骨上下活動了一下,顯得十分詭譎可怖,“怎麼了?”
“瞭解症狀才能解決問題。”她淡淡地答道,盯著他的喉嚨處看了一會兒,“聲帶也消失了,但你還是能夠發聲,奇怪……你變成這樣的過程是什麼?瞬間的骷髏化了,還是面板先消失,然後其餘的一點一點消失?當時有疼痛的感覺麼,或者其他任何感覺,比如麻癢之類的?”
他定定地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自己森白空洞的頭骨,但是這雙眼睛裡沒有恐懼與排斥,他沉默了片刻後開口,“瞬間,不疼,感覺像是有風捲過。”
“你每次施展那個亡靈魔法,都會產生這樣的反噬麼?”
“只施展過一次,但是反噬持續到了現在。”
“這是你第幾次變成這樣?”
“第三次。”
“每次的過程都一樣?”
“恩。”
“行動比原先不方便麼?”
“不會。”
“現在你應該是有聽覺和視覺的吧,那麼觸覺嗅覺味覺還存在麼?”
“可以感覺得到溫度和氣味。”他按在玻璃杯上的指骨移動了一下,“但是在沒有舌頭的情況下,我也不知道味覺是否存在。”
“使用魔法會有阻礙麼?”
她問時語速極快,他回得也沒有多少猶豫,直到這個問題才停頓了一下。語琪疑惑地看他,看到他垂下白森森的頭顱,黑洞洞的眼眶對著那杯還散著縷縷熱氣的牛奶,像是在思考什麼,但是從那雙深不見底的黑洞之中,實在看不出一絲一毫神情。
這個白森森的骷髏披著黑色長袍,就這樣握著牛奶杯沉默著,安靜得像是一副沒有生命的骨架。
即使是自認為善於讀懂他人表情的語琪,在‘喜怒不形於色’方面佔了先天優勢的骷髏面前也完全無法讀出對方的心理活動,只能不動聲色地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了那杯牛奶。
不知過了多久,他抬起頭,黑黝黝的眼眶對準了她,聲音沙啞低沉,“力量會衰弱。”
語琪一愣,明白了他之前為何會有那場漫長的沉默,看著他的目光不禁變得有些複雜。
把這事告訴自己以外的第二個人,就等於暴露了弱點……就算他可能只是為了配合她瞭解症狀,但是這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信任。
她緩慢而鄭重地點了點頭,盯著他深邃空洞的眼眶一字一頓地問,“到什麼程度?”
這幾乎等於是在不知死活地問對方的保險櫃密碼了,語琪懷疑自己這句話問出口的一瞬間,他就會用指骨捅穿自己的心臟。
但是他沒有。
他看著她的眼睛,森白的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就在她以為他會拒絕回答的時候,他的下頜骨動了,慢慢地,一字一頓地答道,“衰弱到原先的兩成。”
她立刻皺起了眉,他沒有動,但是他幾乎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可以說每根骨頭都處在高度警惕的狀態,如果她表現出任何異動,他都會在一瞬間就出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