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藥房和醫館。
她原本以為,或許能從道臺府裡的十八學士找到些線索,但蘇老太爺什麼也不肯說,這條線便斷了,她又錯過了太醫院的應考,也進不了太醫院。太醫院兩年招考一次,但她不可能等上兩年,她一定要查清她母親的事。而她手上,唯一有的只是一本母親留下的醫典,既然是她母親留下的東西,應該還會有別的線索。
她假設,她母親以前是宮裡的太醫。
宮裡的女太醫很少,有,也是後。宮嬪妃的專用女御醫,要查,肯定能查得到。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七年,要翻那麼久之前的事,就困難了。如果有太醫院的名冊簿就好了,只要找到“令采衣”的名字,就可以查到她的身份,還有在她身上發生過的事。不過,“令采衣”這個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也可以從當時的太醫院的人員上,推測出一些什麼來。
可是,她進不去太醫院。太醫院名冊簿那麼重要的東西,她也完全沒有辦法拿到。
進不了太醫院,夏尋雪只能在宮外打探。
或許還有人記得,十七年前,宮裡有個叫“令采衣”的女子。又或是,十七年前,太醫院發生過什麼事。
而這些,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紫陽城裡的大夫。
……
這日,茶樓裡沒有多少茶客,中午的時候,夏尋雪便關了門。她食過午飯,出了門,心裡暗自思忖著些什麼,在大街上一條街一條街的走著,然後進了齊世醫館。
“姑娘,是看病還是抓藥。”抓藥的學徒在櫃檯裡,見夏尋雪進來,問她。
“我找一下齊老先生。”夏尋雪說道。
“師傅在內堂,姑娘在外面等一下。”學徒進裡屋去叫自己的師傅。
“這位姑娘找老朽何事?”齊黃生是個老者,兩鬢斑白,留了一撮長長的鬍鬚,手裡拄了根柺杖,走路比較慢。齊黃生坐在會客廳的太師椅上,看了下夏尋雪,陌生,他在此之前沒見過這個姑娘。
“齊老先生,我今日來,是想問問,您可知道這兩味藥?”夏尋雪說著,把手裡拿著的兩張信箋紙遞過去給齊黃生。
紙上分別畫了兩株植物,其中一株,葉圓盾形,根莖較細,葉柄細長,棕褐色,紙上寫明:金線蓮。另外一株,根莖匍匐,莖散生,細弱,扁銳三稜形,葉狹線形,邊緣具疏鋸齒,葉鞘短,紫褐色斑點,最下面的葉鞘無葉片,紙上也寫明瞭:一箭球。兩株植物都畫得非常仔細,根葉莖的特徵也是一目瞭然。
“這兩株,可不是尋常藥。”齊黃生一生行醫,治病無數,認得紙上畫的兩位藥草。他有些詫異的看著夏尋雪,後又道。“這兩張圖紙,姑娘是從何得來?”
金線蓮,是極稀有的野生山珍極品,價值非凡,為歷代皇宮的專用御品,有除溼解毒、扶正固本、生津養顏、養壽延年等功用,一般的百姓不會有此藥。一箭球則多生於苗疆一帶,當地的苗民主要用於殺蟲截瘧,散瘀消腫,治療毒蛇咬傷,但中原百姓很少用到。
所以,齊黃生對夏尋雪的出現,有懷疑也不為過。
至於這兩株草藥,都是醫典上記載的。
“無意中得到一本醫書,上面有記載。”夏尋雪也沒有說是令采衣留給她的。
“姑娘可有把那本醫書帶來?”齊黃生問夏尋雪。如果是從醫書上拓下來的,那本醫書,可是極為的珍貴。
“晚輩本是長青縣人,輾轉來到紫陽城,醫書在途中不慎遺失了。”夏尋雪有所隱瞞。師傅曾經說過,那本醫典對於醫者,就好比是武功秘籍對於練武之人,都是爭相所奪的隗寶,人心難斷,師傅有叮囑過她,不要輕易向外面出示那本醫典,以免招來禍事。
“可惜了。”齊黃生嘆息。“這兩味藥老朽都有幸見過,不過,醫館裡沒有,姑娘是白跑一趟了。”
幾番交談,夏尋雪感覺得出,齊黃生是個大度的老者。
“齊老先生可知,宮裡是否出過女太醫?”夏尋雪問道。
“女太醫?”齊黃生也沒問夏尋雪為何會有此一問,他作思索的樣子,然後說道。“太醫多為男,女太醫屈指可數,不過,皇宮裡還真是出過幾位女太醫,皇后或是其他嬪妃御用。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據老朽所知,最後一個女太醫也是三年前。現在宮裡,已經沒有女太醫了。”
“為什麼會沒有女太醫呢?”夏尋雪問道。若是沒有後來應考的女太醫也就罷了,那麼已經身為女太醫的那些人,去了哪裡?
“宮裡的事,哪是外面的人能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