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尋雪同司徒疏一塊,扶起太子。寧東玄清瘦,當他的整個重量全往她身上壓的時候,異常的重,還好司徒疏在另一邊使力。夏尋雪和司徒疏一左一右,把寧東玄扶到了榻上。
寧東玄已經有兩天沒有毒發,他體內的毒就像一個不斷鼓起的皮球,瞬間撐破,毒發兇猛,勝過以往任何一次。寧東玄只覺渾身的每一處血肉都像被烈火烤著,被刀剜著,痛不欲生。“啊。”忍到極致的寧東玄,終於嘶喊出聲。他四肢蜷縮,恨不得要抱成一團,用以抵抗體內的疼痛。
“啊。”
司徒疏把手腕伸到了寧東玄的口中,寧東玄用力一咬,只見司徒疏手腕頓時鮮血淋漓。
“救他。”司徒疏顧不得自己的手腕,衝夏尋雪喊道。
要任由寧東玄毒發下去……
“咳、咳、咳、”寧東玄劇烈咳嗽,一股液體從體內衝上咽喉,與他口中的腥甜衝撞在一塊,寧東玄想吐。他拿開司徒疏堵在他口中的手腕,頭往床外傾,“咳、額。”他像吐水一般,把湧到喉嚨的血吐了出去,全是黑血,觸目驚心的黑。
“相信我,一定能救你。”夏尋雪瞥了一眼寧東玄吐到地上的血,竟也有一陣的心驚,不過很快恢復,她取下腰間一直隨身攜帶的一個香囊,放到寧東玄的鼻息處,聞到香味,寧東玄稍微好了一點點,她對他說。
“我信你……”那是寧東玄昏迷前,用虛弱的聲音,對夏尋雪說的最後一句話。
“太子,太子。”司徒疏搖著寧東玄,但寧東玄已暈厥了過去。
“讓他睡會。”夏尋雪一邊說,一邊扶正寧東玄的身體。他已昏睡過去,卻好像還能感知身體帶來的撕裂和絞痛,雙眉緊擰,咬緊著牙關。
司徒疏給寧東玄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夏尋雪則是往地上的黑血上撒了石灰,才讓人處理掉了。(未完待續。。)
第七十六章 章氏醫館
“去找一些血蛭。”夏尋雪對司徒疏說道。
司徒疏馬上交代下去。
那是一個時辰後,張程言才風塵僕僕勉強弄來十幾只血蛭。
夏尋雪讓司徒疏脫了寧東玄的上衣,再把寧東玄整個人翻轉過去,背朝上。她先是在寧東玄的肩部紮了兩針,再一個血蛭一個血蛭,逐一的放置於寧東玄的背上。血蛭一落置人的面板,便開始吸血,只見血蛭的個頭越來越大,顏色也變黑,因吸食毒血,血蛭最後脫離面板,翻了個身都死了。
張程言把死掉的血蛭全部清理掉。
與此同時,夏尋雪命人煮的湯藥也備好了。
司徒疏已經給寧東玄擦過背,穿上衣服,重新在榻上躺好。寧東玄仍處於昏厥中,不見醒,氣色也很差。
夏尋雪接過送過來的湯藥,自己先喝了一口,溫度剛好,再喂寧東玄服下藥。
“找到百里崖的下落了嗎?”夏尋雪問司徒疏,她知道他一定還在找百里崖。
“沒有。”司徒疏快要把紫陽城翻個遍了,還是沒找到百里崖,寧紹雲究竟把百里崖藏在了什麼地方?
“你曾說,百里崖三年前曾見過章子昂。”夏尋雪再道。
“是。但那之後,章子昂也不知道百里崖的去向。”司徒疏道。
“我去見一見章子昂。”夏尋雪看了看塌上躺著的寧東玄,他臉色漸漸在緩和。她知道司徒疏要問什麼,她再道。“太子暫時無性命之憂。”
不過之後?……
司徒疏留下來守寧東玄,張程言帶夏尋雪去找章子昂。
張程言在府外備了馬車。夏尋雪進入車廂後,張程言便用最快的速度,往城西的章氏醫館而去。
入夜後,雪下得更大,紛紛揚揚的大雪,似要把整個天地給埋了。張程言駕的馬車駛進風雪裡,很快便不見了蹤影。只留還在不斷往下落的白雪。
“開門。”張程言把馬車停在章氏醫館門口,醫館已經黑了燈,他用力敲著門。
“誰啊。大晚上的,來了,來了。”醫館裡亮起了燈,隨即傳來一個男人抱怨的聲音。過了一會。大門開啟了。
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睡眼惺忪,他手裡提著個燈,照著突然到訪的兩個不速之客。他認得張程言,不久之前和司徒疏一起來找過他。為抵擋風雪,夏尋雪戴著帽子,帽簷很低,看不太清模樣。
“他便是章子昂。”張程言指著開門的男人對夏尋雪說道。幾年前。章子昂的妻子病逝,膝下無兒女。這家醫館便只有章子昂一人。
“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