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熱鬧的人,正盯著夏元珊議論,討論的無非是她剛才說的話。夏元珊說的話是真是假?蘇弘文和她是什麼關係?等等一類。
夏尋雪看著夏元珊,“道臺府”三個字一出,她也是驚了一下。夏元珊和蘇弘文,是什麼時候的事?和蘇弘文有過幾次接觸,雖然不深,夏尋雪對他的印象還好,他不像是那種隨便的人。那現在是什麼情況?夏尋雪是怕,夏元珊因為張昌,把蘇弘文給牽扯了進來。再到事端中的夏元珊,完全是一副無畏的樣子。
此時,就連柳氏也摸不清個狀況,夏元珊至那天去道臺府還衣服回來,什麼也沒提過。道臺府,那不是普通人家,要沾個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之後,柳氏也當這件事過去了。
“各位客觀,茶樓有事,今日提前打烊。沒喝完的茶水,也不收費,各位對不住,請回吧。”柳氏讓茶樓裡的茶客都回去了。
道臺府
蘇弘文和蘇老太爺在木屋前的茶座喝著茶,喝的是蘇弘文從夏尋雪拿回來的藥茶。
“啊切。”蘇弘文抿口茶,莫名的打了個噴嚏。
“天寒了,多穿點衣服。”蘇老太爺關心蘇弘文。
“爺爺,我沒事。”蘇弘文放下茶杯,盯著杯中輕漾的清茶出神。至昨夜回府,他一直在想著夏尋雪的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找蘇老太爺商量一下。
“爺爺,我昨天下午在三和醫館遇到了夏姑娘,她救了一箇中毒的小孩。”蘇弘文把經過大致的和蘇老太爺說了一遍。
蘇老太爺聽著蘇弘文的話,沉默著,不語,一雙佈滿滄桑的眼眸不斷深沉,越發深邃,裡面似藏了很多東西。
她和那人長得那麼像,她認得十八學士,她也懂醫術,這一切是巧合?
“那你是想?”蘇老太爺人老心明,一眼就瞧出蘇弘文一大早陪他喝茶,是有事而來。
“我感覺得出,夏姑娘對太醫院很大的牽絆。”蘇弘文說道。
“太醫院報考進行得怎麼樣了?”蘇老太爺問道。
“報名已經結束,十天後,會進行第一輪的筆試。我查了太醫院的報名冊,沒有夏姑娘的名字。”這也是蘇弘文急著來見蘇老太爺的原因,如果夏尋雪拖到十天後,到時就算是道臺府也沒辦法了。
“去把你爹叫來。”蘇老太爺說道。
“爺爺,你?”蘇弘文不知道蘇老太爺要做什麼。
“你一早過來,不就是想爺爺幫一下她。”蘇老太爺一句話點中了蘇弘文的心思。
“好,我馬上就去。”
蘇弘文走後沒多久,蘇平生便匆匆的來了。自從老太爺搬到後院去,就沒主動找過他,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事,蘇平生也不敢懈怠,撂下沒有處理完的公務,急急忙忙就和蘇弘文一起來了後院。
“爹,您找我有事?”蘇平生畢恭畢敬的站在蘇老太爺身邊。
“這次太醫院的招考是由你負責?”蘇老太爺問道。
“是。”蘇平生回答。
“在報名冊上,加個名字上去。”蘇老太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爹,報名已經截止,名單也全部上報給朝廷了。”蘇平生顯得有些為難。說來也奇怪,四王爺對這次太醫院的招考異常的重視,老太爺都是官外人了,怎麼也突然關心起太醫院的事來了。
還是因為,蘇老太爺要加的那個人比較特殊?
“這是你的事。”蘇老太爺懶得和蘇平生多說。
“爹,那人是誰?”蘇平生也不敢再多說。
“夏尋雪。”
……
入夜,天寒。
蘇傅子屋子的燈還亮著,有人從外面推門進去,捲了些冷風進屋裡,來人又把門給關上了。
“查得怎樣了?”蘇老太爺坐著,桌上的茶已涼了。
“我親自去了一趟長青縣,夏遠清生前是那裡的縣令,所以很容易就問到了。令采衣是夏遠清的正室,十七年前,她獨身來到長青縣,後與夏遠清成親,於六個月後生下一女,便是夏尋雪。夏尋雪六歲那年,令采衣病逝。不過,關於令采衣來長青縣之前的事,我經過多方打探,沒人知道……”
來人把查到的資訊,全數稟報了蘇老太爺。
不單是蘇弘文,蘇老太爺也很在意夏尋雪的事,於是,找人去調查了夏尋雪。只是,他查的不是夏尋雪,而是夏尋雪的母親。
“六個月?”蘇老太爺認真聽著來人說的話,他疑惑的說道。一般是十月懷胎,就算是早產,那也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