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白訝然道:“晚輩又不懂啦。”
姬侗笑道:“你都懂了,還用老夫破費唇舌麼?”想了一想,道:“時光尚早,你還是喝點酒,醉了老夫再將你弄醒。”
左少白急忙捧起酒杯,咕嚕吞了一口,姬侗大為滿意。笑道:“老夫空負一劍之名,其實劍法共有九招,向老怪說一不二,一套刀法當真就只一招。”
左少白見他言下大有憾意,不禁暗暗好笑,忖道:“這位老人家,一劍、一刀,‘一’字,豈是這般解釋的。”
轉念下,笑吟吟地道:“那位向老前輩的刀法既只一招,定然是可以反覆施展了。”
姬侗雙目圓瞪,道:“反覆施展,你是說有幾個敵手?”
左少白道:“倘若對手只有一人,武功卻甚為高強呢?
姬侗道:“一刀足夠,他那刀不出則已,出必傷人,傷必制命,因而蒙上了‘霸道一刀’、‘斷命之刀’的惡名,其實向老怪雖然不好講話,為人卻也不壞。”
左少白喃喃念道:“王道九劍,霸道一刀,王者之劍,斷命之刀……”不覺悠然神往,隨口問道:“倘若王者之劍遇上斷命之刀,那結果該是如何?
姬侗聞言一怔,默然良久,倏地呵呵大笑,道:“老夫不敢冒那一刀之險,向老怪也不敢拿一世威名作兒戲,咱倆無怨無仇,誰也不願多找麻煩,因而一個走南,一個走北,彼此間避免著碰面。”
左少白恍然大悟,忖道:“難怪他們很少往來,原來是有這一點微妙的關係。
姬侗將酒杯一頓,道:“小娃兒你現在應該知道,老夫所指點的明路了!”
左少白道:“老前輩的意思,晚輩該去拜求那位向老前輩的‘寰宇一刀’嗎?”
姬侗點頭道:“縱然天下的武林人物都與你為敵,學了老夫的武功,只要你機警一點,未始不能保全性命,如說要為父母報仇,誅滅元兇首惡,那卻非得求到向老怪的‘斷命一刀’不可。”
左少白沉吟良久,道:“晚輩心切家仇,實在希望去拜求那位向老前輩的刀法,但想老前輩與晚輩相識在前,晚輩……”
姬侗將手連搖,道:“不行,不行,你以為向老怪與老夫一樣的好講話麼,別說學了老夫的劍法,縱然未學,向老怪亦未必肯教你。”微微一頓,道:“而且……”
左少白見他欲言又止,只得追問道:“而且什麼?”
姬侗正色道:“你新遭家難,仇怨之心太深,憤怒之火正熾,即使老夫傳你劍法,你也不能練好,難以得其神髓。”
左少白聰明穎悟,知他講的都是實情,當下暗暗尋思道:“這位老前輩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