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連試了數百次,才算學對。
向敖似是已無很多時間,急促的傳授他出刀之法,左少白人雖聰明,但也耗去了近一個時辰,才算演熟,只覺向效講話的聲音,愈來愈小,扶在他手上的勁力,也愈來愈是微弱,心中正自奇怪,突然向敖有氣無力的說道:“孩子,你去吧!不許回頭看我……”
左少自道:“老前輩怎麼了?”
向放聲音微弱的接道:“這柄刀伴了老夫一生,寸步未離,現在一齊送你,但願你能練熟老夫授你的刀法,使老夫絕技得有傳人,不負此刀,快些去吧!”
左少自聽他聲音,微弱異常,有如大病將死之人,用盡了全身氣力,說出遺言,不禁心頭大駭,心想回頭瞧瞧,又不敢違他之命,但又無法按下去心中這股衝動,忍不住說道:
“老前輩,晚輩得蒙授於絕技,使家門沉冤、父母血仇,洗雪有日,此等恩德,何等深厚,難道就不容晚輩看上老前輩一眼麼?”
向敖激忿的說道:“快給我滾出去!”
左少白呆了一呆,站起身來,緩步向前走去。
出了巖洞,已然可見天光,左少自回身對巖洞拜了三拜,含淚說道:“老前輩授技之恩,晚輩終身不忘。”
忽聽一陣輕輕的嘆息聲,傳了過來,道:“向敖老怪當真把他的刀法傳了你麼?”
左少白回頭望去,只見姬侗白髯飄飄,身著扶衫,背插寶劍,站在兩三尺外,起身抱拳一禮,道:“向敖前輩不但傳了我的武功,而且把他一生中寸步未離的寶刀,也送給了晚輩;但他卻不容晚輩見他一面,把我攆了出來。”
姬侗點頭說道:“向敖作事,一向是叫人莫測高深,他把你攆出洞來,不肯見你,你求告也是無用,咱們快回去吧!”伸手一把,抱起左少白,疾奔而去。
這段險徑,雖有泥沼。毒瘤,但卻擋不住姬侗這般絕世高人,不足頓飯工夫,已然離開險地。姬侗放了左少白道:“孩子,你的造化不小啊!”
左少白數月以來,重睹日光、花草,只覺恍如隔世一般長久,但想到向敖終年在那幽暗如墨的石洞之中,數十年不見天光星月,這日子當真是難過得很。
這數月小別,姬侗對左少白的愛護之心,似是更加深切,看他環顧了遍地的花草樹木一眼之後,突然凝神而立,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孩子,你在想什麼?”
左少白道:“晚輩想問那向老前輩,為什麼要住在那一座不見天光星月的巖洞之中?不肯和老前輩住在這‘無憂谷’中呢?這地方方圓數百丈,就算住上數百人,也住得下的。”
姬侗嘆道:“向老怪為人孤僻,數十年來,我們雖然相互仰慕,但也一直相互間避,老夫先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