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那真正的元兇,策謀這棒慘事的人,卻隱身幕後。石洞中,突然間,沉默下來,每個人都在用心思索著。
可是,誰都無法想出什麼?這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重無法揭穿的神秘,無法摸捉的神秘,即使一點邊際,也摸它不到。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四戒大師才長嘆一聲,說道:“左少堡主,老衲想開誠和少堡主講幾句話,還望少堡主據實回答?”
左少白這時已然對四戒大師有了不同的印象,只覺他字字句句都是出自內心,不似奸詐陰險之輩,當下接道:“大師儘管吩咐。”
四戒大師道:“少堡主從那劉瞎子的口中,得到了什麼線索麼?”
左少白道:“在下晚去一步,存物已為人捷足先得。”
四戒大師道:“少堡主可知是何等人物?”
左少白道:“不知道。”
四戒大師道:“少堡主尋那劉瞎子,索取遺物,可是受父母遺言?”
左少白道:“不錯。”
四戒大師道:“老衲初度查出劉瞎子其人時,亦是滿懷高興,想這積存於心中數年的疑問,很快就可以找出原因。但事後一想,那劉瞎子收存之物,當不是什麼重要之物。”
左少白道:“家父遺言,自不是隨口而說,那證物定是極為齊全之物。”
四戒大師道:“老衲舉說數樁事情,當可證明我的話,當非空穴來風。”
左少白道:“就教高明。”
四戒大師道:“那劉瞎子隱居榆樹灣,一住數年,都能平安渡過,巧的是少堡主找上榆樹灣,當時,劉瞎子就偏巧的被人傷了性命,這意味著什麼樣的一件事呢?少堡主想必已想通了。”
左少白沉吟了一陣,道:“大師把在下估計的過高了,我實是有些想不通它。”
四戒大師道:“事情看上去,雖似巧合,但事實上,只怕不很簡單,如若照老衲的看法,那劉瞎子早已在他們監視之下,但卻不肯下手殺掉。”
左少白道:“不錯,那有這等巧法,在下趕到,他們就也趕到……”忽然臉色一變,嘆到:“那取走存物之人——又是誰呢?”
四戒大師道:“令尊、令堂,當真‘死了’麼?”
左少白道:“死了,我親眼看到他們,在無數高手圍攻之中倒了下去。”
四戒大師道:“少堡主可有兄弟?”
左少白道:“有個兄長,但他為了替我阻擋退兵,也戰死在‘生死橋’外。”
四戒大師道:“姊妹呢?”
左少白心中一動,忖道:“姊姊究竟是死?是活?卻是未曾看清楚……”
心念一轉,道:“我有位姊姊,我卻未曾看到她死去,但她武功最弱,想必九成也遭了毒手。”
四戒大師道:“這個暫時存疑,如是無人相救,令姊是非死不可,但如有人肯援手,那就不同了。”
左少白道:“這話倒也有理。”
萬良突然想起一事,道:“這倒叫老朽奇怪了,那人既知劉瞎子手中留著證物,何不一刀把他殺了,留下數年,是何用心?”
四戒大師道:“這就是老衲要查的了,也許他們留下那劉瞎子。作為陷阱,也許那劉瞎子不肯說出胸中之秘密。”
萬良道:“老朽還有些不解之處,就是那劉瞎子收存之物,何以大師會疑它無用?”
四戒大師道:“老衲非是說他無用,我只是說,他收存之物,可能不是緊要之物,縱取到手,只怕也無法盡解昔年白鶴堡被屠內情……”
他長長吁一口氣,又道:“老衲索性作一個大膽的推論,那劉瞎子收存之物,可能只是那幕後人物佈設陷講留下的蛛絲馬跡,並非是內情原因。”
萬良點點頭,道:“這倒也有道理。”
四戒大師道:“老衲說那左鑑白亦不知真正的內情,也非是為九大派中掩遮。左鑑白在未死之前,已經知道了那夜圍攻白鶴門的人,並非主要元兇,但卻亦不知元兇究系何人?”
左少白道:“這個,大師何以如此斷言?”
四戒大師道:“如他知道,為什麼不告訴你仇人的姓名呢?”
萬良道:“嗯,說的是,如若那左堡主在未死之前,能夠說出那仇人的姓名、身份,此事也不再教咱們費心追索了。”
左少白心中暗道:“是啊!如若爹爹能一口說出那主兇姓名,豈不是不用這等麻煩了?
看來這位大師之言,倒是十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