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聲微微一頓,又道:“老衲看他拔刀的威勢,倒使我想起一個人來。”
萬良道:“什麼人?”
閒雲大師道:“絕刀向敖,又被武林中尊稱環宇一刀。”
萬良微微一笑,道:“事到如今,在下也不用再欺瞞大師了。”
閒雲大師微微一怔,道:“怎麼回事啊?”
萬良道:“除了天劍姬侗,絕刀向敖的劍、刀雙絕之外,天下還有何人,能夠擋少林群僧,波重波疊的攻勢,還有何人能夠在高手雲集之中,指名殺人,有如折枝翻索一股的輕鬆、容易。”
閒雲大師道:“閣下之言,可是說,他一人身兼了天劍、絕刀,兩種奇技,是麼?”
萬良道:“不錯,他正是天劍、絕刀的繼承之人。”
閒雲大師道:“看他劍、刀的成就,確似雙絕傳人,不過,就老衲所知,雙絕是從不見面,而且己然歸隱於‘生死橋’後,生死不明,難道他能渡過那人所難渡的‘生死橋’麼?”
萬良道:“大師可知他是何人麼?”
閒雲大師道:“不知道。”
萬良道:“你們四大門派掌門人,聚會於白馬山煙雲峰發生了慘案之後,江湖上有一個白鶴門,卻成了那次慘案的替死之人。”
閒雲大師道:“老衲亦曾想到,此事發生之後,必將株連無辜。”
萬良道:“白鶴門數百口男女老幼,都成了那次修事的代罪羔羊。”
只聽範雪君高聲說道:“萬護法。”
萬良急急應道:“老朽在此,姑娘有何吩咐?”
範雪君道:“我要布一座奇陣拒敵,你們仔細聽我之命。”
群豪齊聲應道:“姑娘請說。”
範雪君道:“這片林木、雖不太密,但也無五尺以上的空間,少林寺羅漢陣,縱然千變萬化,應該他也無法在這林木之中施展。”
閒雲大師道:“不錯啊?那少林寺羅漢陣雖然無法在這林木之中施展,但咱們的奇陣,也是一樣無法施展啊!”
只聽範雪君道:“我們這座奇陣,卻正好利用上這片林木,不但無礙我事,反將增加了我陣的威勢。”
閒雲大師聽得怔了一怔,暗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啊!”
但問範雪君接道:“諸位之中,也許有不信我的話,但諸位只要能遵我之命,決然不會有錯。”
閒雲大師暗道:“難道這女娃兒胸中當真有人所難測的奇謀韜略不成,這要得仔細的聽聽才是。”
這當兒,突然一聲怒喝傳來,道:“接我一刀。”
四字落口,緊接著傳過來一聲慘叫,想是又一個僧侶,傷在左少白的刀下。
但聞範雪君介面道:“此刻,我已無暇和諸位解說此陣的變化內情,只好先分配諸位的方法,聽我之命行事了,”
閒雲大師道:“這倒是從未聽過的事。”
這時,林木之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高昂的佛號,十幾個少林僧侶,猛揮兵刃,不顧生死的撲向了左少白。
左少白聽群僧主同唱梵音,肅穆、悲壯,動人心絃,左少白雖然不解字意,但卻警覺到這高唱梵音,有如兩軍對陣時的戰鼓一般,激動起群憎的拼命之心,左少白已然連殺了少林寺中七、八個僧侶,少林僧侶本來是一個個都對他生出了敬畏,卻不料那梵音響起之後,少林僧侶,竟是不顧生死的衝來。
形勢迫人,左少白無法別作選擇,一橫心忖道:縱然因傷人過多,和少林寺結下了不解之仇,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了。
拔刀一揮,當先衝近左少白的一個僧侶,生生被斬作兩段,鮮血濺飛,一半屍體飛出了兩丈開外。少林群僧眼看他揮刀一擊,必有人亡於刀下,只瞧的心中生寒,奔衝之勢,微微一頓。
左少白還刀入鞘,拔出長劍,高聲喝道:“諸位大師,在下實是不願傷人,但諸位處處逼迫在下,使在下別無選擇之途,說不得只好殺人保命了。”
群僧眼看他連殺數位師兄弟,心中對他是又恨又怕,此刻,聽他一番解說,心中頓然消釋恨意,暗道:他說的不錯,我們處處逼他,無路可退,那是迫他殺人了。這時,那高昂的梵唱,也突低沉下來,幾不可聞。
左少白目光一轉,發覺撲衝而上的一群僧侶,雖被自己絕刀威勢,和幾句話鎮住,不再向前撲衝,但兩側卻有少林僧人包抄上來,心中暗道:那大殿之中,雖然不小,但敵眾我寡,殿宇阻礙,動起手來,還可佔有些便宜,如今在這等遼闊之地,四面被少林僧侶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