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瑤道:“是啊!我歷盡兇險,費盡心機,才找出他行蹤,但,但他卻一點也不感激我。”
範雪君道:“千里追蹤,只為傳訊,這情意是何等的高潔、深重,如是姑娘一言未說,絕據而去,豈不是有負了此行用心?”
張王瑤道:“他毫無一點感激之意,為什麼我還要管他?”
範雪君略一沉吟,道:“如是姑娘不見怪,小妹斗膽要說幾句公平之言。”
張王瑤急道:“難道這是我的錯麼?”
範雪君笑道:“姑娘沒有錯,左相公也沒有錯,只因是姑娘一直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張王瑤凝目尋思了一陣,嗤的一笑,道:“嗯!”
範雪君接道:“千竿翠竹為籠,一楹茅舍作居,姑娘如有雅興,何妨在此留居一宵。”
張玉瑤笑道:“方便麼?”
範雪君道:“方便得很,姑娘可要進入陣中瞧瞧麼?”
張王瑤道:“那就有勞帶路了。”
範雪君轉身而行,帶路入陣中。張玉瑤緊隨身後,進入陣中。
左少白回顧了萬良一眼,道:“老前輩。”
萬良大步行了過來,道:“盟主不可……”
左少白茫然說道:“什麼事?”
萬良道:“那範大姑娘,推你為金刀盟主,又要立下甚多條規,驟聞之下。此事在咱們俠義道上,彼此的相互敬重,相互救援,似是用不著另外立下甚多條規,予以束縛。”
仰起臉來,長長吁一口氣,接道:“但如仔細的想上一想,那又覺著范家大姑娘的確是才慧過人,咱們反來複去,要想幾天的大事,她卻可能在很快的時刻中,決定了下來。”
左少白心中暗道:“這等容易的事,難道還要費上很多心血的去想它麼?”
只聽萬良長長嘆一口氣,道:“老朽仔細想過了,範大姑娘已然看出敵人的強大,有如泰山臨頭,憑咱們幾人之力,就算是個個武功與盟主一般高強,也是無能阻止那龐大的敵勢。”
左少白道:“擁我為金刀盟主,難道就能把敵人嚇退不成?”
萬良搖搖頭,道:“範大姑娘的用心,只是希望藉一種嚴苛的條規,創造一種神秘的力量,用來控制龍蛇雜合的屬下,對抗強敵。”
左少白若有所悟的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萬良道:“因此,她才擺下這一座六甲奇陣,想藉奇陣之力,生擒武林人物,然後,再設法收歸我用。”
左少白道:“收歸我用?”
萬良道:“不錯,暫不論那人的是非善惡,只要武功就行。”
左少白道:“在下的看法,此事只怕不是那樣簡單。”
萬良道:“也許那范家大姑娘已有成竹在胸,此中之事,似是非我們的才慧,能夠很快的想出辦法,最好是不去想它。”
左少白道:“有一件事,叫在下百思不解?”
萬良道:“什麼事啊?”
左少白道:“就是那範雪君,為何要百般設法的留下那張玉瑤?”
萬良道:“此事老朽也想不出,原因何在,但那範姑娘必有用心。”
左少白似是突然間想起了一件重大之事,縱身而起,撲向一處石堆之後,萬良急急說道:“什麼事?”隨後追了過去。
只見左少白手中提著黑衣大漢,繞過石堆,道:“已經死去了。”
萬良凝目望去,只見那大漢,手中握著一隻強弓,前心後肩上,鮮血耀目,顯然是被人一劍刺入,由後背直透前心,一劍致命。
左少白放下那黑衣人,說道:“陣外十二個黑衣人,都是早已被人點了穴道,手中又未帶弓箭,但咱們出陣之時,卻有人迎面射來一箭,隨後,張姑娘出現了一鬧,在下倒把此事忘去了,適才突然想起,卻不料這人已經被人殺死。”
打量了那石堆一眼,接道:“這人定然是傷在張玉瑤的劍下。”
萬良望望那十個黑衣人,搖搖頭,道:“這樣算起來,又有些不對了。”
左少白道:“那裡不對了?”
萬良道:“此人手中有弓,袋中有箭,射咱們那一箭,大約是他了。”
左少白道:“他射出一箭之後,張姑娘及時趕到,一劍由後背刺入,直透前胸,當場死命,那裡不對了?”
萬良道:“又是什麼人點了這十二個人的穴道呢?”
左少白怔了一怔,道:“這……”
萬良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