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暗轉,抱拳一禮,道:“老禪師承讓了。”
大步向前行去。四律大師和那手執戒刀的小和尚,又向後退了三步,把大道全都讓開。
範雪君等緊隨在左少白的身後而過。四律大師說的果然不錯,沿途之上,再無攔擋之人。
行約一里左右,果然忽然一變,只見一座高聳的大殿,屹立在前。殿門大開,群僧分列,中間坐著一個身披黃色袈裟,神情壯肅的中年和尚。
左少白凝目望去,認出正是回雁峰上見到的一痴大師,此刻披起了那件黃袈裟,看上去更為莊嚴些。
只見一個站在大殿外面的中年和尚,回身望著大殿說道:“金刀盟主,已闖過寺中攔阻,逼近大殿恭請掌門人裁奪。”
一痴大師回顧了身旁一個身披藍袈裟的和尚一眼,那和尚說道:“依照寺中戒規,來人既能闖過寺中攔截,不論男女,理應以禮相待,迎入殿中。”
一痴大師道:“好,就依寺中戒規辦理,有勞師弟代我迎客。”
那身披藍袈裟的和尚應了一聲,大步出殿,迎上前來,說道:“貧僧一清,奉諭代我掌門迎客。”
言罷,合掌一禮。
左少白抱拳一禮,道:“有勞大師。”一清大師閃到一側,道:“諸位請入大殿待茶。”
左少白回頭望著範雪君道:“姑娘……”
範雪君接道:“咱們拜山而來,理該入境隨俗才是。”
當先向大殿之中行去。
張玉瑤乃還劍入鞘,緊隨在範氏姊妹身側。
一清放過了範雪君,左少白等,攔阻了四個紅衣大漢道:“四位抬的何物?”
高光接道:“人。”
一清大師呆了一呆,道:“什麼人?是死的還是活的?”
高光道:“自然是活的了。”
一清大師道:“既然活的,為什麼要用黑布蒙掩起來?”
高光道:“如是到了可以掀開黑布之時,我等自會揭開,用不到大師費心。”
一清大師搖搖頭,道:“敝寺掌門方丈,是何等尊貴,諸位雖然是闖過了攔劫而來,可見敝寺方丈,但也該有個限度。”
高光道:“什麼限度?”
一清大師道:“把四人抬的東西,留在大殿之外。”
說話神情,似是已毫無商確餘地。
高光望著一清大師,呆呆的站立著,半晌想不出一句話來。原來一清大師擋門面立,攔住了進殿去路,除了依照他吩咐之外,只有強行闖入殿中一途,照此時此情,是否應該出手,高光卻是難作主意。
但聞範雪君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既是不能進殿,你們就守在殿外吧!”
高光緩步退了下去,喝令四個紅衣人,放下竹兜,就在殿外坐了下來。
左少白緩步進入大殿,目光流轉,打量四周景物,只見少林掌門方丈,一痴大師,高座在一張檀木椅上,群憎環列,神氣十足,默查那群僧列成的隊形,隱隱間含有保護之意。
只聽一痴大師說道:“那位是金刀盟主?”
左少白本想承認下來,但轉念一想,範雪君早已想了應付之策,回頭望了範雪君一眼,默不作聲。但見範雪君緩步而行,直行到左少白的身側,才停了下來,接道:“金刀盟主已在貴寺。”
一痴大師接道:“那一位,請出來和貧僧見見如何?”
範雪君道:“等一會再見不遲。”
一痴大師目光投注到大殿之外,望了那個竹兜一眼,道;“也許你們那金刀盟主,被阻於大殿之外了。”
他自言自語,說了幾句,範雪君也不理他。
一痴大師輕輕咳了一聲,道:“就算那金刀盟主不在,諸位之中,也該有個執事的人才是。”
範雪君道:“方丈有什麼話,儘管問吧!自然會有人答覆。”
左少白目光流顧了大殿各處,不見萬良和黃榮何在,忍不住問道:“我等還有兩個傳訊之人,現在何處?”
一痴大師冷冷說道:“按我們少林規矩,兩位貴使,已被敝寺招請於達摩院中待茶。”
左少白抬起頭來,兩道森寒的冒光,逼視一痴大師的臉上,回峰雁上往事,一一展現腦際,當下說:“大師還記得在下麼?”
一痴大師神情肅然的搖搖頭,道:“本應很少在江湖上走動,識人不多。”
左少白突然一動,說道:“那夜在回雁峰,雖只匆匆一見,但在下對大師的記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