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握著那盲女的左手。
別人只看到她們姊妹手兒相牽,親情無限,卻不知那啞女正把自己雙目所見,藉著手指轉給姊姊知道。
但聞室外傳入來高光的暴喝,和連續不斷的金鐵交鳴之聲。
左少白陡然警覺,室外惡戰正烈,高光如非遇上了勁敵,決然不會發出這躁急的怒喝。
心念轉動,手中劍勢陡然一緊。
只見那重重劍影,立時開始收縮,那施劍大漢,突然棄去了手中兵刃,舉手拂拭一下頭上的冷汗,道:“在下不是敵手,咱們不用打了。”
原來,這“王道九劍”,雖是奇而不毒,但那波起寒光,始終在對方要害大穴之上轉來繞去,那份精神上的威協,實比一劍致命,更教人難以忍受。所謂天劍之下,無百合之將,因為是不論武功如何高強、修養如何有素的武林高手,也無法長時間忍耐著死亡的威協,只得自動停手罷戰。
左少白左手一揮,點了那大漢穴道。轉瞼望去,只見室外打鬥兇烈,雙方已到最後關頭。
萬良赤手空拳,獨拒三個大漢兵刃的圍攻,但仍是有守有攻,佔盡先機。黃榮長劍輪轉,和兩個大漢正斗的難解難分。高光雙筆如飛,也是以一抵二。只見室外草叢空地之中,棄置了數把鋤頭。
原來,這些人扮作農夫。肩著鋤頭,但卻暗中藏有兵刃,遇上強敵動手,立時取出兵刃拒敵。
左少白默查雙方動手情勢,除了萬良之外,黃榮、高光都已盡出全力,雖然不致落敗,但也無法勝得別人。
只聽身後傳過來一個動人心絃的嬌甜聲音,道:“多謝兄臺相助。”
左少白道:“不敢,不敢,在下理應效勞。”說著話,舉步出了室門,未敢回頭多望二女一眼。
這當兒,室外的搏鬥,也有了變化。但聞兩聲慘叫,連續傳來,和萬良動手的三個大漢,有兩個倒摔在地上。
兩人同樣的傷痕,臉上有三條青色的指印。左少白一瞧兩人傷勢,已知是傷在萬良的“五鬼抓魂手”下。餘下一個人,哪裡還有鬥志?急攻兩刀,轉身奔逃而去。
萬良冷笑一聲,道:“還要逃麼?”突然伸出長臂,抓了過去。
但聞那大漢慘叫一聲,仰身倒臥地上,氣絕而死。
左少白讚道:“老前輩好厲害的‘五鬼抓魂手’法!”
原來,萬良這伸手一擊,距那大漢還有兩尺左右。已把他傷在了指力之下。
萬良微微一笑,道:“借他們試驗了老朽的十餘年苦練而成之技。”
只聽高光厲聲喝道:“給我躺下!”
果然,兩個和他動手的大漢,應聲栽倒了一人。
這些假扮農人的大漢,眼看萬良連續傷了三個同伴,心中大驚,兩個衝入室內的首腦、領隊,也久久不見出來,算起來也該是凶多吉少了。
鬥志一懈,武功上也打了折扣,被高光施出一記絕招,點中要穴死去。餘下一人,更是心慌,虛幌一招,回頭就跑。
高光提氣疾追,不過五丈,已追到那人身後,挾背一掌,打的那大漢載了一個大馬爬。
就在高光解決了兩個敵人的同時,黃榮也把兩個敵手刺傷劍下。
萬良低聲向左少白道:“老弟,兩位姑娘受到驚駭麼?”
左少白道:“兩位姑娘武功,足可自保,衝入室中兩人,被她們傷了一人,在下點了一人穴道。”
萬良長長吁一口氣,道:“那很好,咱們快些把傷者移入茅舍,死者屍體拖開掩埋起來。”
室外七敵,活的還有兩個,五個早已氣絕死去。
三人一齊動手,片刻之間,已把五具屍體盡皆埋好,兩個傷者,抬入茅舍。這時,二女並坐一張木凳之上,眼看左少白等進入室來,雙雙起身行禮。
萬良道:“老朽等救援來遲,姑娘幾乎受著驚嚇了。”
那盲女道:“不妨事。”
左少白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請問姑娘和萬老前輩一聲。”
萬良道:“什麼事?”
左少白道:“這些人過去可曾來過此地麼?”
那盲公道:“沒有,就賤妾記憶之中,從無人登門尋仇。”
左少白道:“那是在下等為姑娘帶來的麻煩了。”
那育女不再介面,這無疑是認為左少白說的不錯。
左少白緩緩轉臉去,望著萬良說道:“老前輩可否能從死傷之人身上,認出他們的身份、來歷麼?”
萬良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