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經過我們的測定,它的富集能力強得驚人,僅僅是一個分支,就能在一天之內富集周邊1 平方米範圍內90% 以上的金屬及金屬鹽。也就是說,在其周圍,任何生物都無法存活,並且環境會受到嚴重的破壞,土壤將迅速沙化。”
“那你們的研究結果如何呢?”葉瞳問。
“非常奇怪!”梁應物鎖緊了眉頭,“白公山中的‘母體’與脫離‘母體’的樣本都被證實具有同樣的富集環境中金屬及金屬鹽的功能,但其受環境因素的影響卻大不相同。”
“經過實驗,我們確定放射性與低溫皆可抑制、甚至破壞它們的富集功能,然而脫離了‘母體’的樣本,受到放射性照射時富集能力僅下降了30% 左右,而在零下15到20度的環境中,其富集能力瞬間下降90% 以上,在零下25度左右其富集能力即被破壞,不能再恢復。說明其受放射性照射的影響相對不明顯。”
“而‘母體’的能力就要強得多,在低溫至零下30度時其富集能力仍維持在20%左右的水平。但令我們吃驚的是,它受放射性照射的影響非常明顯,在受到強放射線照射時,它的富集能力僅是平均水平的2 ~3%,但在任何情況下,它的富集能力都不會被破壞,而僅僅是被抑制。”
“那麼關於克魯克湖畔新石器時代的村落遺址你們掌握了什麼情況沒有?”我問。
“是的,就在一個星期前,我們接到了新的任務,是有關離此不遠的克魯克湖的古村落遺址的奇怪發現,也就是你去採訪過的那個地方。那塊刻著奇異壁刻的石板——我想你已經見過了——經過C…14同位素測定與表面腐蝕程度,斷定它的鐫刻年代與新石器時代相符,而有關專家對我說,即使在春秋時期,如此精湛的幾何工藝也是難以實現的,更不必說在新石器時代對堅硬的花崗岩作如此的加工,那顯然又是地外文明的傑作。”
“由於克魯克湖與白公山離得如此之近,我們很自然地推斷兩者具有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絡,然而到底是什麼聯絡,我們始終摸不著頭腦,直到跟蹤你們,進而發現這個儲存完好的外星人飛船為止。”
梁應物的敘述到此告一段落,他雙目帶著急切的眼神盯著我們,說:
“我已經把我們所掌握的一切都告訴你們了,該你們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了,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
“我們所做的事完全是出於自己的好奇心,我們行事也遠沒有你們那麼科學,說起來,或許更近似於一種迷信活動。”葉瞳接過話來,她開始向梁應物詳細地描述我們來到德令哈的原因以及所經歷的一切,祭祀、“降魔勇士”的產生、族人的傳說、五張羊皮卷、尋找“聖室”,以及死裡逃生的過程。
而我則有些心不在焉,得知了有關白公山的情況後,整個事件的脈絡漸漸在我腦中相連線,我正努力地將其梳理成形。
“很顯然,你的族人所謂的‘惡魔’正是白公山中的具有富集金屬能力的那個'母體’。其實我和我的同事都很清楚這個‘母體’所帶來的危害。令這片土地荒漠化,令你的祖先流離失所,以及託素湖鹹水化,恐怕都和它有關。然而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水平,根本無法破壞其富集能力。”說到這裡,梁應物有些沮喪,“我們的研究成本高得驚人,每過半個月就要用一批新裝置換下已經報廢的裝置,然而又不能聽之任之,如果‘母體’的分離體一旦傳播出去,對環境所造成的影響將難以估計,甚至我們連擺脫它,將它發射至太空中也辦不到。我的時間已經很緊迫了,所以才向你們尋求幫助。如果在月底我還不能拿出對策,中央將停止向這一研究專案劃撥資金。現在,是否能夠破壞它的富集能力,甚至進一步控制並利用其富集能力,這艘飛船是惟一的希望!”
“然而這些外星人的舉動有些奇怪,”梁應物接著道,“由你們族人的傳說來看,這些人像是對地球文明進行觀察的科學工作者,然而他們卻違背了作為觀察者應恪守的道德準則。”
“通常當較高階的群落觀察較低等的群落時,是禁止干涉低等群落的生存環境的,而技術進步方面的推動與指引更是大忌,這不單是地球規則,甚至已是星際通用規則。美國、俄羅斯等國所接觸到的地外文明莫不如此。然而他們,我們且不論他們留下的技術痕跡,鐵器、花崗岩壁刻,甚至是飛船本身,單就‘神諭’這一點來看,他們就像兒戲一樣玩弄我們於股掌之間……”
“你錯了!”我打斷了梁應物的話。
“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在你面前我總有種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