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對秦浩大聲說：“我不幹了！”秦浩弄清了是怎麼回事後，就好聲好氣地勸他還是回去排練。可是李正榮說什麼也不幹。終於氣得秦浩一拍桌子：“這是命令！你說不幹就不幹了嗎？”李正榮見秦浩發脾氣，就不敢再說話了。本來這兩天慶祝勝利，從上到下心情都挺好，竟被這趕鴨子上架的唱歌給搞得掃興。秦浩一看李正榮蔫了，就又給他打氣：“讓你們唱是因為只有你們才有資格唱。你看哪，全連也只有你們班，當紅軍前誰都沒抽過大煙。所以，你們要是不唱，別的班配得上唱這支歌嗎？”他這麼一說，李正榮又高興了一些。鼓足勇氣回到班裡，班裡的小戰士們已經鬧翻了天，那個女宣傳隊員陳梅花被氣得在一邊哭。李正榮嚴肅地一拍桌子：“都集合！”小戰士們心裡鬧不清他的意思，趕緊老老實實地排好隊。李正榮模仿領導那樣，扳著臉在隊前來回走了幾次，開始訓話：“誰欺負宣傳隊的同志了？讓我們唱是因為只有我們才有資格唱。大家看哪，全連也只有我們班，當紅軍前誰都沒抽過大煙。所以，我們要是不唱，別的班配得上唱這支歌嗎？”大家不吭聲，李正榮怒吼了一聲：“到底配不配？”
“不配！”這一次的回答挺響亮。一個小戰士出來揭發：“報告！剛才是鄧小牛故意亂唱，才把宣傳隊員氣哭的。”李正榮又怒吼了一聲：“鄧小牛，出列！”
鄧小牛心中奇怪：“剛才我是看你唱得不耐煩，才故意氣氣宣傳隊員，想把她氣跑！可是你出去一圈回來就變臉了，我怎麼會知道為什麼？”但在佇列裡當然不敢亂說，他向前邁一步走出了佇列。
李正榮依然扳著臉：“向陳梅花同志道歉！”小戰士們頓時都興奮起來，他們要看鄧小牛的笑話。鄧小牛在李正榮的威逼下，苦著臉向宣傳隊員走去。他平常也算靈牙利齒，但今天卻不知怎麼開口，心裡暗暗罵著李正榮：“白眼狼！讓我好心沒好報。”但走近了陳梅花的跟前，又覺得拉不下這個面子，吱吱唔唔地說不出話。陳梅花已經看出了形勢的改變，但還是不依不饒地哭個不停，不過已經沒什麼聲音了。鄧小牛回頭望了一眼，李正榮還在虎視耽耽地看著他。鄧小牛一狠心，將一個大橙子拿了出來，這是自己沒捨得吃的慰問品。他拿著大橙子送到陳梅花的眼前，嘴裡叫著：“梅花大姐，兄弟給你陪罪了！”梅花終於忍不住，破涕為笑。她轉過頭對李正榮說：“我要不是看著李班長態度好，我早就不幹了！”李正榮說：“別！你要走了，我們連就找不到不用戒菸的班了。你還是教不成。”
經過一番努力，小戰士們總算能將這支歌勉強唱起來了。梅花被累得嗓子都啞了，但還是挺興奮，看唱得差不多了，就讓大家休息一下。李正榮讓鄧小牛給梅花倒上一杯水，梅花是有些渴了，就喝了一大口，鄧小牛又對李思貴伸出手：“把你的刀給我用用！”李思貴將總是放在懷裡的小尖刀遞給了他，鄧小牛用刀將那個大橙子切開了，殷勤地遞給梅花。梅花心情愉快地吃起橙子來，她一邊吃，一邊對小戰士們說：“我們原來的隊長蘇鳳大姐上次回去看我們，跟我們說到過你們，說你們打仗比大人膽子還大！”小戰士們都有些驚喜，原來蘇鳳大姐是這樣對外人說他們的，鄧小牛就追問了一句：“蘇鳳大姐還說了啥？”梅花說：“她說你們都是些野孩子，拿起刀就和人拼命。讓我們遇到了你們別招惹！”小戰士們大為窘迫，鄧小牛說：“我們當中拿刀拼命的只有李思貴一個人，再說他也不是和人拼命，是和狗拼命！”小戰士們一起鬨笑起來。李思貴氣得臉色發青，當著大家又不好發作，何洪福看著李思貴的臉色不對，就說：“不過他打死的敵人在全連要數第一！”梅花驚異地看著李思貴：“真的嗎？”李思貴突然有些氣惱，他恨恨地說：“你別聽他瞎說！”轉身他就跑了出去。梅花一下子醒悟過來：“他是不是就是那個一人槍斃了二十多個俘虜的小戰士？”大家都不吭聲了，顯然，都不太認為這事有面子。梅花倒是有她的說法：“我聽蘇鳳大姐講給我們聽，說主要是因為陣地上連長犧牲了，正好沒人負責，他要給連長報仇，又沒人攔他，所以才犯了錯誤。要我看這也不能都怪他，再說聽說也不是他一個人打的。”這些話雖然沒人敢應合，可大家對梅花的印象是越來越好了。但鄧小牛還是多了一句嘴：“思貴一拔出刀，不管是敵人、是豬、還是狗，都是一刀殺死！”梅花突然有些醒悟，她的橙子已經吃到了最後一塊，卻突然停在了嘴裡，眼睛盯著那把用來切橙子的刀：“這……這就是他殺敵人的刀嗎？”
第十三章 歡樂的紅色根據地（2）
鄧小牛一下子愣住，竟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