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章經了這麼多,也該長大了。
離開顧章的懷抱,蘇若離只覺得身上一陣寒涼,不由暗罵自己:這才多久,自己怎麼就依戀上他的懷抱了?
望著對面少年面紅氣喘一副沉迷的樣子,她暗自得意,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那你這幾天暫且不要和我見面,省得被人看到了。咱們既然想做局,就做得真實些吧。”
顧章望著空落落的懷抱,心裡漫過一陣惆悵,卻不得不戀戀不捨地點頭,“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也要保重身子,別太勞累!”
趁著蘇若離點頭的當兒,他飛快地上前,在她額頭上啄了一下。
蘇若離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順手打了他一下,催促著他,“快走吧,別婆婆媽媽的。”
顧章卻不放心地望向身後床上趴著的那人,“那他……?”底下的話他沒好意思問出來,但是蘇若離豈有不明白的?
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推他,“瞎想什麼呢?李大人背上的傷那麼重,能做什麼?何況他這人光明磊落,人家才不會像你這麼小心眼呢!”
蘇若離這也是實話實說,又見顧章總是不想走,就想拿重話刺他一下,可她怎麼了解一個熱戀中少年的心思。
顧章一聽蘇若離說李扶安“光明磊落”,心裡就有些疙瘩。明明離兒是有夫之婦,這人還覬覦,算得上什麼光明磊落?
嘴裡就忍不住低喃,“磊落個鬼?奸頭滑腦的小白臉!”憤憤地瞪了李扶安一眼,方才轉身出去。
蘇若離無語地拍額,站在門口目送著他。
床上,尚未睜開眼睛的李扶安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其實他早就醒來了,蘇若離的麻醉湯也只是麻醉了一會兒,等處理好他背上的傷口,他就清醒了。
這也許和他長年習武的體質有關,蘇若離倒是沒有想到。
他聽到顧章和蘇若離的對話,才知道這兩人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單純天真,沒想到人家已經看出這個局來了。既然兩個人不想麻煩他,他也沒必要去費心費力地審問兩個丫頭了。
可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投入顧章的懷抱,他心裡還是酸澀地要死。雖然明知道人家是夫妻,這麼做沒什麼不行,可他就是有一股想上前把他們分開的衝動,他暗暗地咬牙,忍得渾身都僵硬了。
當聽到離兒贊他光明磊落時,他又暗自傻笑,看來在離兒眼裡,他還是個不錯的人啊。只是這樣的印象,不知道能不能在她心裡常駐?
他就那麼患得患失地躺在那兒,憋得一張臉發青。
等蘇若離回過身來,他方才裝模作樣地哼哼了一聲,蘇若離這才意識到這人已經醒了,忙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床前,關切地問著,“感覺怎麼樣?還疼不疼?”
李扶安身上出了一層虛汗,雖然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裡,也覺得渾身有些寒涼,遂看著蘇若離,輕聲道:“不疼,就是有些汗,黏膩膩地難受!”
“這樣啊,那我打水給你擦擦!”蘇若離連忙叫來外頭守著的小丫頭去提熱水來,親自絞了帕子給李扶安擦臉擦背。
她之所以親自動手,那是有原因的。一來,李扶安是她的恩人,給恩人擦擦臉擦擦背,對她這個現代人來說並沒什麼。
二來,李扶安是個病號,若是換做丫頭來擦,說不定會碰到了傷口。她身為醫者,可以知道怎麼擦,哪兒該擦還是不該擦!
只是看在李扶安眼裡,卻就不一樣了。
心愛的女子肯為自己擦臉擦背,這是什麼樣的感受啊?
“蘇姑娘,你真好!”情不自禁地,李扶安就開口吐出這麼一句話。
聽得蘇若離的心狂跳了一下,她是什麼人啊?可不是那懵懂不知人事的小姑娘,在這些人面前,她可是大媽級的人精了,怎麼會聽不出這話裡的言外之意來?
頓了頓,蘇若離努力告誡自己一定要狠心些,咬了咬後槽牙,她不帶一絲兒感情地道:“李大人不必客氣,您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該當的!”
手下飛快地給他擦好,披上了外衣,又道:“大人先在這兒躺會兒,我出去喚幾個人來!”
一副急著要躲開李扶安的樣子,看得他心中大慟,卻不得不強笑著,“蘇姑娘怕什麼?難道李某就這麼讓你害怕嗎?”
這話就有些意思了,蘇若離若是再躲,也就太小家子氣了。她理了理裙襬,索性大大方方地偏身坐在床沿,對上李扶安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笑了笑,“大人這話說的,您這麼好心的人,小女子怎麼會怕呢?只是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這個樣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