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章也猛地一擊案几。震得顧墨嚇了一跳,卻聽他道,“對,我們何不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顧墨狐疑地望著他們,“大哥大嫂,難道這背後指使之人你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為何還不出手?
那幕後之人如此這般到底為何?大哥大嫂想要做什麼?
顧墨帶著滿腹的疑問看向他們,卻被顧章叮囑道:“二弟,這話不要傳出去。更不能和娘大姐二妹她們說。”
顧墨也知道她們是個什麼性子,連忙點頭答應了。
蘇若離已經起身披了一件兔毛鑲邊的灰鼠皮大氅走了出去,顧章也大步跟上,一道來到了大門口。
春寒料峭的天兒。一股涼風鑽入衣袖內。還有些賊冷。
大門口石鼓旁跪著一個妙齡女子,身上只穿著一件夾衣,寒風裡凍得抖抖索索地,卻依然跪在那兒不走,顯然是想入將軍府的大門的。
門口,已經圍了一圈過路的行人了,那些人指指點點的說什麼的都有。
那女子一邊跪在那兒哭著,一邊對人群嘀嘀咕咕地訴說著什麼。不用聽,蘇若離也知道定是在顯擺她和顧章有什麼風流韻事了。
蘇若離嘴角噙著一抹笑。回頭望了一眼正大步走過來的顧章,稍稍地停了一下,讓顧章走到了她前頭。
在家裡怎樣都可以,這在外人面前,她還是得讓人家看著一家之主是顧章的,不能搶了他的風頭不是?
顧章瞭然地看著這個鬼精靈的小妻子,勾唇笑了笑,已經大步邁向大門外。
人群裡已是起了一陣騷動,就聽有人小聲地叫著,“看,顧將軍來了。”
“不來也不成了,都把人家的肚子給搞大了,還能不讓人家入門嗎?”
“聽說這顧將軍和他的夫人才新婚幾日,怎麼就搞出這樣的事兒來?不是說他對他夫人極好,是個老婆奴嗎?”
“男人嘛,都是一回事兒,家裡的家花再好,日子久了也膩了,忍不住就偷偷摸摸地去摘野花了。”
說什麼的都有,聽得管家的臉都綠了。自打他入府以來,他們家將軍就忙裡忙外地幾乎沒有在家裡待過,他哪兒的空去偷人?加上這些日子他親眼所見,將軍為了夫人,連老夫人都要嫁出去了,又怎麼會看得上那些不知名的野花?
夫人雖然小小年紀,但是那身本事可是名動京城的。他活了這麼多年,要是連個看人的本領都沒有,他也不配做這個管家了。
在他看來,夫人這樣的女子天下少有,比那些世家大族的名門閨秀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將軍疼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在外頭瞎搞?
直覺上,管家就覺得門口這跪著的女子不知道哪裡來的破爛呢。
聽見人群的議論聲,又聽得靴聲橐橐,那跪著的女子身子抖了抖,終是抬起了頭來。
那張梨花帶雨楚楚可人的小臉兒慢慢地呈現在人們面前,連正站在顧章高大身影后面的蘇若離也看清了。
她差點兒沒有噴笑出來,我去,還以為來了個什麼美人兒呢?弄了半天,正是她之前的侍女——玲兒!
她當初給她下了迷藥,和全家人都被下到了大牢裡,如今是怎麼出來的?
京兆伊這是怎麼審理的案子呀?
顧章冷冷地打量著正含情脈脈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眼和他對視的玲兒,只覺得那個幕後之人是如此可惡!
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出來“你且說說是怎麼成為本將軍的女人的?”
他就不信沒有的事兒,這些人能平白地給他編出個花兒來?
蘇若離只是含笑站在一側,不言不語,彷彿這一切跟她無關一樣。
沒有看到預料中的氣急敗壞的玲兒,面上一絲疑惑一閃而過。
蘇若離那賤人看到自己夫君在外頭弄了個女人 回來,不是應該又哭又鬧撒潑打滾的嗎?
怎麼面色還那麼平靜,似乎還帶著笑意?
想了想,她又釋然了。是了,蘇若離定是以為這事兒是她賴在顧章的頭上的。還沒有信了她的話!
那好,就讓她拿出憑證來,看看她還能這麼淡定!
她倒是要看看蘇若離哭得稀里嘩啦的是個什麼樣子?
那人答應她了。只要能讓蘇若離相信,她父母還有哥哥就能安然無恙地出獄,不然,則讓他們死在大牢裡。
玲兒眼波一轉,想起爹孃因為她要是慘死在大牢裡,那她這輩子還有什麼趣兒?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