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士的眼睛已經徹底變成了青藍色,右手的顫抖愈發的劇烈。
“把我的徹平還給我啊!”
右手發出的尖利啼叫刺得每個人耳膜生疼。藍光閃現,一柄青藍色的短刀安靜地漂浮在瑛士右手邊,時不時的散發出一縷寒氣。
冷汗順著“徹平”的側臉滑落,這個自大的青年終於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恐懼。
“喂喂,瑛士君是要殺了我嗎?”強自鎮定地繼續擺出那副讓人討厭的笑容,“徹平”做出了一個表示吃驚的動作。
“隱器?!”遠處的沖田在看見那把藍色短刀時驚撥出聲。
“徹平”聞言眉頭一皺,隨手一招,便將沖田被瞬移了過來。
“隱器是什麼,你那麼吃驚幹嘛?”
“隱器是陰陽師血脈相連的武器,從出生起就被一直溫養在體內。一般不到關鍵時刻我們都不會召喚的,畢竟這東西一旦損壞自身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傷的。”
“徹平”翻閱著這具身體裡的記憶,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什麼嘛,絕對力量面前,這也不過如此。”
沖田知道他說的是噬魂那次的戰鬥,但很明顯這次瑛士召喚出來的隱器與之前的有著本質的區別。沖田張口想要提醒卻被青年揮手阻止。
“瑛士君還真是看得起我呢。”似乎是對自己剛剛那一瞬間展現出的軟弱覺得氣憤,“徹平”扔掉了匕首,右手劃過一個半圓,凝出了一把黑色的冰刃,猛地衝向瑛士。
“當”的一聲,冰刃對上了短刀,無形的勁氣以兩人為中心散開來,被波及到的人感覺身體就像被刺骨的鋒利冰片穿透,不由自主地狠狠地打了個寒顫,紛紛側目。
只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電光火石間交鋒又分開,如此反覆難分彼此。不過細心的人卻是可以發現,那黑色的冰刃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些許裂紋。
再一次被震退,“徹平”甩了甩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望了望老者與男人依舊一眼看不出誰有敗跡的戰圈,心裡有些急躁。
“徹—平—君!對戰的時候走神可是很麻煩的事呢!”周身原本傾斜下落的雨滴似乎受到牽引,全部改變了方向對著心不在焉的“徹平”爆射而去。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徹平”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以一個很扭曲的姿勢避開大部分的攻擊,卻依舊被剩餘的雨滴釘在地上。
“徹平”有些氣急敗壞的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釘入地表的雨滴好像紮根在其中一般,不可撼動。
“你做了什麼。”染上怒氣的暗紅雙眸在青年蒼白的臉上更顯得妖豔。
“做了很早之前就該做的事。”跨過青年纖細的腰肢,瑛士毫不客氣地坐在對方平坦的小腹上,手裡的短刀閃著清冷的光。
“哈啊?”一絲慌亂在青年的眼睛裡掠過,雖然時間很短但瑛士還是捕獲到了這一微妙的情緒。
“怎麼?害怕了?怕我殺了你,還是,怕我上了你?”彎下身湊在“徹平”耳邊,瑛士學著他之前的行為,在最後三個字上面加了重音。
“哈,哈哈哈!瑛士君你那麼想要這具身體的話那你就拿去好了啊!不過我絕對會像屍體一樣不給你任何反應,你有興趣姦屍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看看你噁心的嘴臉呢。”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青年笑得瑛士都有點坐不穩。
瑛士並不理會笑得接不上氣的青年,仍舊坐在他此刻正劇烈起伏著的肚子上,看著自己手裡的短刀陷入了沉默。
似乎是笑得累了,青年也不再出聲,猶如黑夜裡的紅寶石一般的瞳孔也是緩緩閉了起來。兩人之間久違的沉默在此刻卻有點讓人懷念的味道。
眼睛有點酸澀,模糊了視線。瑛士抽了抽鼻子有些發抖地將短刀抵在了“徹平”的心口。
“嗯?終於決定好怎麼處置我了?”青年愉快地吹了個口哨,絲毫不介意那抵在胸口的冰涼觸感,似乎還有點很樂於見到這種選擇的感覺。
反正那又不是我的心,那種東西沒有了才好吧~
這反應。。。青年略帶雀躍的反應讓瑛士不由得啞然失笑,隨即輕輕地覆上了青年彎起好看角度的唇,溫柔,憐惜,不捨。手中的短刀不時發出“嗡嗡”的輕鳴像是在催促什麼。
短短的一個吻,卻像是吻了一個世紀。
“其實真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還是喜歡你,徹平。”握住刀的手慢慢停止了顫抖。
“但是,我還是希望原來的徹平能夠回來。”果斷,決絕,濺出的鮮紅在記憶裡開出了一片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