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到別的什麼動靜,想著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只能硬著頭皮接續手中所幹的活,否則,在這裡等下去,只能成為自己的罪證。
“尊尊,下車,繼續幹活,手腳麻利點,儘早離開這個鬼地方,越快越好。”見兒子秦尊雙手抱著胸口不停地抖動,秦守國儘管心疼,還是咬牙吩咐道。
這一次,黑影似乎悄無聲息,秦守國父子倆一個用挫刀鉚足全身的力氣不停地挫動著車上的序列號,一個拿著扳手蹲在車前賣力地卸著車牌。“爸,我牌子已經拿下來了,你那邊怎麼樣,要不要幫忙?”秦尊見他爸秦守國身影搖動,氣喘吁吁,想著他從來沒幹過這種只有車間工人才乾的重體力活,知道他吃不消,趕緊問道。
“磨的差不多了,你別管爸,快把油箱裡的油抽出來。”秦守國一手打著電筒,一手拿著挫刀不停地挫動鋼鐵上的號碼,發出哧啦哧啦的響聲,在這死一般沉寂的午夜,聽起來十分的詭異恐懼。
秦守國磨一會兒,然後,在號碼上吐一口吐沫,用翻戴著的真皮手套裡的氈毛使勁擦拭幾下,看看號跡還剩下多少,見號碼漸漸地模糊,秦守國很有成就感,想不到勞動盡然如此快樂,不覺呵呵一笑,暗道:怪不得自己整治手下不聽話的官員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打發到清水衙門,坐冷板凳,呵呵,他媽的,這招真靈。
經過努力總算把發動機上的最後一個序列號磨平了,他知道,只要這些鋼印的序列號找不到,就算不燒廢這輛車,公安部門也絕對查不到自己的頭上,心裡高興之極,如摟抱著妙齡情人喝紅酒般的舒暢,不覺呵呵地笑出聲來。
秦尊聽見他爸的笑聲,知道他的任務已經完成,自己不一會兒也抽了滿滿兩大壺汽油,低聲喊道:“爸,爸,我抽了兩壺油,你看夠不夠。”
“夠了,夠了。”秦守國興奮不已,想著只要把車點著,自己就可以和兒子連夜逃走,走上一個小時,前面高速路口就有個加油站,到時,在加油站攔輛車,直接到江洲市汽車4s店賣一輛相同的新車開回去,就萬事大吉。
想到這兒,秦守國輕聲喊道:“尊尊,快把汽油撒到車箱裡去,兩壺全部撒上去,要澆透,爭取一次性燒個淨光。”秦守國說這話時,表情有些痛苦,聲音有些發顫,畢竟這車跟著自己好幾年了,坐出感情來了,扔在這荒郊野外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秦守國的話還沒說完,秦尊已經拎著一個大塑膠油桶,到了車旁,用隨車帶的一把水果刀把前後排的灰色真皮坐椅劃開,把油咕咕地向車裡沙發上,塑膠板上,發動箱裡灌撒,總之能撒到的地方全部撒上。
不一會兒,一般濃濃的汽油味漸漸的撒發出來,等兩壺油全部撒完了,秦守國看著灑滿汽油的車身,想著平時坐著這輛車,上省城到市裡開會,給領導逢年過節送禮,下基層到鄉鎮耀武揚威檢查工作,和情人出外遊玩,在犄角旮旯玩車震,心裡百感交集,像打翻了五味調味汁,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和難受勁,最後咬咬牙,朝兒子秦尊無奈地揮了揮手,道:“尊尊,點火走人。”
秦尊聽見他老爸的一聲吩咐,索性打著防火金屬火機,站在遠處朝車上一丟,熊熊大火頓時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秦守國怎麼也沒想到,此時,一部夜視相機正在灌木叢中把他們這個過程全部拍了下來,他們的講話錄音也沒全部錄了下來。
看著車著火,秦守國似乎留戀這部車,突然心裡有了注意,對兒子秦尊說道:“尊尊,爸爸改變了注意,不去4s店,我想著明天咱們到江洲市二手高檔車市場去轉轉,如果有可能,咱們買一輛跟這部車一模一樣的舊車,先用著,等用幾個月再申請報廢,到時,再買部新車,爸爸對這部車太有感情了,一時還真割捨不了。”
“爸,不就是一部車嗎?有什麼好留戀的,以我看一次到位,直接買部新的,省的以後換來換去的麻煩。”秦尊只當他爸真的留戀這部車,其實他有所不知,秦守國是藏著心事,如果買一部一模一樣的舊車,自己留戀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極重要的原因,就是先掩人耳目,讓別人以為自己坐的還是那部車,等坐兩三個月,憑著自己手中的權利,再悄悄地申請報廢,弄輛新車,這樣,誰都不會懷疑自己在車上動了手腳,到時,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當然,這事秦守國想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自己的兒子,只要兒子不說,除了他父子和司機之外,誰都不會懷疑自己的車有什麼異樣。
“尊尊,聽爸的,我們這就趕往江洲市,明天一早上車市,看到了類似的車直接買下來,付完錢,掛上牌照走人。”說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