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被抓入賭坊;宮滄生辰的種種不愉快;她現下又中了毒;即將失明;師陌那日邀約她之後;便再沒出現過;這回;幫過她很多次的沐亦又失蹤了……一切的一切;變得更復雜;暴風雨前的寧靜;說的就是之前的狀況吧。
朗月當空;青綰倚窗而眺;腦袋中來回思考著以上往事;更覺得一切如麻;剪不斷;理還亂;讓她不由覺得有些壓抑難耐;心口堵得慌;卻又無可紓緩。
哎……在心裡嘆下長長的一口氣;青綰盯著漆黑夜空中那形狀近似圓盤的皓月;突然覺得體內起了一陣陣顫慄;小小的騷動開始從她丹田處往上爬升。
月光泠泠灑下;銀白色的空靈打烙在青綰臉上;變成一種詭異的幽白色。青覺得軀體開始有點發冷;明明是月清風高的好天氣;怎麼自己好像置身於冰窖之中?
月色更濃;青綰身上的寒意似乎隨著那月色;每濃一分;她的寒冷就多刺骨一寸。才沒片刻的時間;一種陌生卻又熟悉的刺痛感從她軀體深處爆發。
像是千萬只螞蟻啃食著自己的心窩;又像是揹著幾百斤鐵石般沉重;青綰痛得站不住;一個虛軟;真個人跌落在堅硬的地板上;軀體與石板相撞;產生了巨大的聲音。
疼得手指都蜷曲起來的青綰突然意識到
今天……是十五……另一頭。正急急趕回宮府地宮滄眼皮一跳。不好地預感蔓延開來。他如一道虹影飛快穿梭在街道上。足尖輕點。一個輕躍就飛過三四來丈遠。宮滄地餘光瞥見空中那輪明月。在心裡低咒一聲。更加快了腳下前進地速度。
一到宮府。宮滄就像豹子一般迅速敏捷地衝入青綰房內。甚至連門都是直接踹開地幾時見過宮滄如此發狂地舉動?足以看出他是真地焦灼不安到極點。
一室幽暗。房內沒有點火。所有地光源都來自那扇未關起地窗戶。月色透過那窗。撒進房內。照亮了一小隅角落。
沒有人。宮滄迅速掃視整個房內。卻沒有搜尋到青綰地身影。
人呢?人呢?!人去哪裡了?!!!宮滄又把冷冰冰地視線掉回那扇開啟地窗戶。許是在思索著青綰從窗戶離開此處地可能性。
“唔……”此時。房內響起一聲微弱地叮嚀。細如蚊子哼哼。卻還是一下就讓敏銳地宮滄捕捉到。
他走向那個發聲的地方;步伐放得很慢;很慢;全然沒了剛才的急切。
他走到房內的松紅紫漆鑲花圓桌;伸出手;緩緩掀開該在桌上的方巾月光打進來;甚至能看清宮滄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圓桌下;藏著一個人小小的身體;雙膝併攏;用雙手環住;一個小腦袋深深地埋在自己雙腿之間;軀體瑟瑟發抖著;嘴裡時不時傳出痛苦的嗚咽聲。
宮滄微抿了一下嘴唇;喉結像飽滿的核桃上下滾動著。他蹲下來;藍色的衣襬垂落在地上;迎著破窗而入的月光;照成帶著淡淡熒光的藍色。
他的大手蓋上那顆腦袋;將它緩緩抬起;在看清那張臉厚;眸光復雜;閃過一絲心疼;卻又壓抑著消逝。
青綰的臉上;交雜佈滿著凌亂流溢的透明液體;不知是汗水還是那些液體濡溼了髮梢;原本整齊的頭髮散亂開來;顯得很狼狽。而最驚人的;是青綰居然用一條白色布巾綁在自己的嘴上;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到布巾的厚度;用貝齒咬住那布巾;而布巾在腦後被繫緊;打結。
布巾上染了一些殷紅的血跡;不難想象是青綰之前忍受著痛苦咬破自己的嘴唇;而後繫上布巾時所沾染上去的。
宮滄長臂伸出;抓住青綰的腿窩;一手攬過她的後背;將她打橫抱起;準備放到床上去。
不想他才剛抱起青綰;似乎是疼痛鑽心;青綰留著修長指甲的雙手原本只是攀附著宮滄的後背然發狠;用力一掐、一按;指甲隔著衣料深深陷入宮;而且越來越用力。宮滄高大的身影不為所動;甚至沒有片刻的猶疑停止;就只是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床榻;將青綰放下。
宮滄才將青綰放下;正打算為她蓋上被子時;青綰突然雙眼一睜;眼球暴突;發狂了從床上一躍而起;滾落到地板上;那股癲狂和毒癮發作時的沐亦有幾分相似。
宮滄眼疾手快;迅速抱住青綰;騰出一隻手將她按壓住。她不停掙扎著;他只好稍微加深幾分氣力;可卻又怕傷了她。另一隻手;則是有條不紊地解開青綰為自己綁著的白布巾。
不料宮滄才剛解開白布巾;青綰的身子一弓;痛苦地呻吟著;而後雙眼染上一層狂暴的混亂;她撲上來;對著眼前最近的東西宮滄的手;一口就狠狠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