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正苦著臉,嘴裡像含了七八斤黃連似的,聽紫陌問他,沒好氣地抬腿就踢了過去。
紫陌往邊一閃,指著他們說道:“你們三個也太慫了。”轉頭又對慕容輕狂討好地說道:“師父,要不他們幾個三天一碗,我就一天三碗得了。”
夜無霜跟阿漓在慕容輕狂的強迫下,一口一口的將碗裡的藥湯嘬完,兩張小臉早已扭曲的橡根苦瓜,嘬完藥湯,兩人一人抱著一個茶壺,“咕嚕咕嚕”大口喝著茶水。
喝完藥湯後,四人按慕容輕狂的指導,盤膝坐下打坐,喝下藥湯還沒有多長時間,藥力就直接穿過胃壁進入各人的經脈,隨真氣迴圈一週後,直接沉入丹田裡去。
張傲秋展開內視,丹田內緩慢旋轉的紅藍氣旋,一接觸到藥力,旋轉速度倏地加快,就像餓死鬼一樣,一下子就將所有藥力吸了進去,然後旋轉速度又慢慢變緩,最後回到原樣。
張傲秋睜開眼睛,慕容輕狂“咦”了一聲說道:“這……就完了?”
張傲秋點點頭,然後環目一掃,紫陌三人還在運功調息中。
慕容輕狂自己明白這碗藥湯的藥力到底有多大,他原本的估計應該是夜無霜先醒過來,然後是紫陌,第三才是張傲秋,阿漓肯定是最後一個了,沒想到第一個醒來的居然是張傲秋,而且時間還這麼短,不由一陣無語,心裡直嘀咕,遇到這樣的變態,還真是沒有辦法。
慕容輕狂喃喃地說道:“看來紫陌一天三碗的這個提議不錯,你以後就按三倍的量算好了。”
張傲秋暗恨自己嘴賤,雖然明知道這藥湯對自己修為有好處,但那藥湯實在是太苦了,苦著臉說道:“師父,這藥湯好是好,但也太苦了,就不能換種別的方式麼?”
慕容輕狂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你當我不想啊,可咱們這四合院就這麼屁大點位置,連個騰挪的地方都沒有。要是地方大,為師開個丹房,那以後你們也就不用再受這種罪了,現在嘛,還是忍忍吧。”
張傲秋聽了心裡一動,想起上次阿漓拜託辛七找房子的事情,遂把這個事情跟慕容輕狂說了一遍。
慕容輕狂聽了,眼睛一亮,欣喜地說道:“要是真找到像你說的那樣的大房子,為師就可以一展身手了,到時候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毒醫聖手’。”
自上次給雲鳳閣治療後的第十天,張傲秋又一次來到了城主府。阿漓提前知會了辛七,雲夫人在府裡頸子都望長了,一見張傲秋過來,疾步上前,臉色焦急地問道:“小先生,你可算是來了。為什麼治療時間間隔要這麼長啊?”
張傲秋知道會有這樣的問題,早就打好了腹稿,想都沒想,張口就來:“夫人不要見怪,這人的腦部是人身體上最複雜、最精密也是最脆弱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從上次治療以後,辛七哥也是每天將公子的情況詳細地告知了小民,根據公子現在的情況,小民決定將治療的間隔拉長一些,等公子第一階段完全穩固後,再進行第二次施針。”
雲歷在旁邊歉然地說道:“小先生莫要見怪,夫人她……。”
張傲秋向雲歷行了一禮,笑著說道:“城主不用多心,夫人的心情小民非常理解,所謂關心則亂,就是這樣,這也是人之常情。”
說完又向雲夫人說道:“夫人不必過於擔心,公子的症狀小民心裡已有十足的把握,今次再施針一次,應該會有更大的改觀。”
張傲秋這些天沒事的時候就在琢磨雲鳳閣的病症,時不時跟慕容輕狂一起研討,雖然他雲鳳閣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張傲秋將這次診斷當成了醫學修行的一部分,所以也是格外上心。
這些天的不斷摸索,所說十足的把握,只是安慰雲夫人而已,但大致的情況,張傲秋心裡還是有點底的。
雲夫人也醒悟到剛才自己的語氣可能是有點重了,她畢竟是城主夫人,平時對禮儀非常看重,剛才有點咄咄逼人的話,讓她在旁吶吶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見張傲秋不但沒有見怪,而且還出言安慰,心裡對張傲秋的喜愛之情,更增一分。
張傲秋自進去施針,這次治療的時間要長了很多,等張傲秋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的像個死人一樣,走路都有點搖搖欲墜。而云鳳閣的狀況比上次要更好一些,不但可以認識更多的人,而且一般的基本生活也能自理了。
雲夫人看著自己兒子現在的狀況,心裡自是歡喜萬分,但看到張傲秋的樣子,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濃濃的歉意。這次雲夫人讓雲歷親自送張傲秋跟阿漓回去,自然也是奉上厚厚一摞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