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他中毒了。”鹿夢魚趕緊護住時雲破的身子,唯恐空空再踢他。
見她眼神慌亂,空空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說他中毒了?中了什麼毒?”空空蹲下來,仔細檢視了一下,見他嘴角有血跡,衣領處亦是血跡斑斑,他這才嚇了一跳,趕緊探了探他的鼻息。
“這是怎麼回事?”空空微微一怔。
竟然,真的沒有氣息了。
不會吧。
空空這下是真的嚇到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時雲破竟然真的死了?”空空喃喃道,半晌,他突然瘋了般扯著鹿夢魚的衣領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鹿夢魚哭得泣不成聲道:“是我,是我下藥毒死了他。”
“你——”空空不敢置通道,“你竟對他下毒手?”
鹿夢魚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本不想下狠手的。可是,他不該殺了芷蘭,不該打斷溪哥哥的腿。”
空空整個人跳了起來,憤怒道:“我都跟你說過了,時雲破不可能是兇手,要不然,他又怎會為你去向魔尊求藥。”
鹿夢魚滿臉淚痕,面色蒼白,有些混亂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相信,可是,溪哥哥說是他親眼所見,而且——”
空空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怒道:“那些事都是魔族的那個左使左火烈一手搞出來的,他故意戴了個和時雲破一樣的面具行事,就是想嫁禍給時雲破。我一直與他呆在一起,他若是做了那些事,我又怎會不知?我上次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你為什麼連我都不信?再說了,你認識時雲破這麼久了,他雖然不愛說話,對你卻是掏心掏肺的好,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沒點數嗎?聽別人的做什麼!真是氣死我了!”
空空的一席話,驚醒了她。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人處心積慮的要嫁禍給時雲破。
而她,卻相信了那些窮兇極惡的黑衣人,卻不相信他。
此刻,她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鹿夢魚握著時雲破的手,淚流不止道:“我本是不信的,溪哥哥說是你做的,我也是不信的。若不是,若不是那日,又有幾個黑衣人跑到溪夢學堂去威脅溪哥哥,他們說,是你讓他們去的,也是你打斷溪哥哥的腿的。我真傻,怎麼就信了他們的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信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你起來好不好?只要你起來,你便是打我罵我,我也毫無怨言。時大哥,你不要不說話,求求你了。”
“別人說你就信,那我和時雲破說的,你為何就不信。”空空越想越生氣,“旁人是什麼樣的心思,你又如何知道,卻這般偏聽偏信。你可知,那些孩童若不是時雲破將他們救出來,他們早就全死光了。你若不信,找一下被放回的那些孩童問上一問,便可知曉。”
“我錯了,空空,我真的錯了。”鹿夢魚轉而拉住空空的小手,淚目道,“空空,你想法子救救他吧。”
“我能有什麼法子。人都給你毒死了。”空空甩開她的手,怒道,“你走,你快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鹿夢魚失魂落魄的看著他,眼神有些空洞茫然。
半晌,她囁嚅道:“空空。”
空空生氣的拉起她,將她往外推,邊推邊說道:“你快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空空。”鹿夢魚看著他,靈魂如被抽走了一般,整個腦子是空白的。
空空轉過身,不看她,大叫道:“走!”
鹿夢魚無奈,轉過身,慢慢的離去,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見空空正蹲在時雲破身邊哭。
此刻,躲在暗處的左火烈從山石後走了出來,看著鹿夢魚的背影,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實在沒想到啊,蹲守兩日,竟有如此意外的收穫,這丫頭果然不負他所望,竟能直接毒殺了這魔族右使。本來還想借機動手的,看來已經用不著了。他衣袖一揮,瞬時不見了。
鹿夢魚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怎麼下的山,只知道到山下的時候,身上的衣裳被荊棘劃破幾處,小腿上也被劃了幾道口子,滲著血。
慕雲澤這幾日派人搜山無果,便留了輛馬車讓人輪流守在山下。值守的馬車伕見她失魂落魄且一身是傷的下來,著實嚇了一大跳,趕緊上前將她扶上了馬車,一路疾馳回清遠鎮。
馬車跑得飛快,鹿夢魚身子晃得厲害,面色蒼白。她想吐卻吐不出來,想開口讓馬車伕慢些,卻發不出聲來。
一路上,她的腦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