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鹿夢魚和空空在破雲洞裡收拾東西,魔醫聖手從身上掏出一個紅色瓷瓶遞給時雲破,道:“如今你靈力只餘一成,若是遇到緊急時刻,便服上一粒,它能激發出十倍的內力,不過只能維持一個時辰。切記,不可連續服用,非到不得已,不要服用。”
時雲破接過瓷瓶,道:“多謝了。”
魔醫聖手突然伸手捏住他的手腕,眉頭微皺,道:“你體內的魔煞之氣怕是再壓制不住了,等一下……”
魔醫聖手臉色微微一變,放開他的手腕,轉而探向他的心口,半晌,道:“你體內竟有淨心珠?”
千年之前,用淨心珠替時雲破淨化魔煞之氣,還是他向師弟安遠也就是百草仙君提及的,記得安遠當時聽了立即拒絕了,說是絕不可行。
怎麼,如今,這時雲破體內竟會有淨心珠,難不成……
他眸色一沉,可是傳聞,時雲破離開之時,與九公主二人關係早已破裂,又怎麼可能……
他百思不得其解。
時雲破見他半晌不說話,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你體內的淨心珠是安遠給你的?何時給你的?”魔醫聖手問道。
時雲破點點頭,道:“千年之前,我離開天界之時。”
“千年之前就給你了?”魔醫聖手意外道,半晌,遺憾道,“可惜了。”
時雲破眸色一黯,那日再次發作,他就知道,在靈力大損之下,又被夜魘言語所激,體內的魔煞之氣已然控制不住,已百倍千倍的滋長了,自己也再無力壓制魔煞之氣,且如今千年之期已至,淨心珠的功效本就減弱,自是無法再承受下一個千年淨化。
“你如今情形,不如隨我一同離開,或許我還能想想法子,幫你壓制一下。”魔醫聖手思忖道。
“不可。”時雲破斷然道,“他們定然不會放過我,如今還不知想什麼法子來對付我,若是我同你們一起離開,你們也脫不了身。”
魔醫聖手想了想那個小丫頭和那個小娃娃,只能作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多保重。”
“勞煩聖手照顧好他二人。”時雲破對他鄭重作了個輯。
“時雲破,你是不是很在意小魚兒?”魔醫聖手嘴角微微上揚,道,“你有沒有想過,她不過是一介凡人,便是救下來,陽壽不過數十年,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時雲破面色一滯,須臾,道:“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她不過是無辜受累。眾生平等,凡人性命亦同樣珍貴,怎可以長短相論。她年紀雖小,卻活得比許多人都通透,比任何人都更值得活著。我只知道,若我眼前不救下她,我餘生難安。若是讓我一生負疚,便是千年萬年的活著,又有何歡。”
“那你應該知道,你體內魔煞之氣恐怕已再難清除了吧?”魔醫聖手不無遺憾道,“如今魔煞之氣已入你心脈,已是迴天無力,著實可惜了你的淨心珠,千年之功毀於一旦。”
“我的淨心珠是當年百草仙君所贈,若我身死,還請聖手將之取出,送還給百草仙君。”時雲破道。
“你可知淨心珠的來歷?”魔醫聖手問道。
“這……”時雲破搖搖頭道,“百草仙君並未細說。”
魔醫聖手暗暗思忖道,這安遠既然不告訴他淨心珠來歷,想來有什麼隱情,自己也不過是猜測,也不好多說。待改日見著安遠,再好好問上一問吧,也不知是不是如自己猜測的那般。
魔醫聖手帶著鹿夢魚和空空二人,與時雲破告別後,便去了他在敖岸山的住處。
天界。
眾仙在議事殿,正聽著天帝雷霆震怒。
天帝問魔族來使:“魔尊夜魘真是這樣說的?”
魔族來使垂首道:“確是如此,右使魔煞之氣發作,不僅在魔界殺生無數,甚至還為禍人間,殺了許多無辜幼童。”
天帝惱怒道:“百草仙君,你不是說時雲破的魔煞之氣已經快除盡了嗎?”
百草仙君趕緊上前道:“前些日子,小仙幫戰神查探過了,確實快除盡了。”
“時雲破畢竟曾是我天界戰神,到魔界也是本君親允的,如今他出事,我天界亦責無旁貸,你且下去查探一下,看看魔族所說,是否屬實。”天帝皺眉道,“倘若屬實,便派出天兵協助魔族將他緝拿。”
“小仙遵旨。”百草仙君道。
“還有,無論如何,要將淨心珠取回。”天帝道。
百草仙君:“……”
還不知魔族所言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