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一個丹藥架,一張桌子外,便只有牆上掛著的幾副畫圖了,連一把椅子也沒有。
果然如書生張所說,“還陽定神丹”、“黑龍續命丹”、“死不了”、“活不了”、“送子丹”、“輕靈散”、“玉花霞露丸”、“神農百草丸”,等等。怕不有幾十百種,其中自己見過的還真不多。其實,每個門派幾乎都有自己的獨門密藥,又何止蘇州張家。
見了“死不了”,牛敬神立刻便伸手去拿,轉念一想,在這藥丸之處會不會還有機關,按理說這機關不會這麼少。果然,剛將那小藥瓶拿起來,立刻便是從屋頂一筐石灰倒了下來,牛敬神大驚,驚險地躲了過去。嗨,慘就慘在不止這一筐石灰。立刻便是從四面八方的暗箭,飛鏢,銀針,鐵蓮子打來。各個方向都有。牛敬神知道這回是跑不了了,當下迅速地除下自己的長衫,在周身一兜,便將那些暗器幾近都收了起來,只是肩頭,小腿上各中了一鏢。
牛敬神也不理會這些,當下拿了藥瓶離開了。該是去少林了。剛走出張家,張府內便有一個人笑出了聲音來,居然是那書生張,原來他已經回來多時了,一直侯著牛敬神前來。這下果然來了。
而此刻方雲正在玄厄的指引下修煉著童子功。才過得三天他這病情便有些好轉了,至少能自理了。
到得第三天晚間子時時分,方雲正獨自一人在練功房內打坐著,突然,窗外一個人影閃過,正是牛敬神。此時玄厄早已離開,其它的師兄師侄們也大都睡去。
原來,那日牛敬神走後,那名清字輩的小和尚領著方雲去見了方丈。方丈問他願不願意作和尚,方雲想到呂宛兒,又哪肯答應,於是方丈便允他在少林做個俗家弟子,允他帶髮修行。方雲本不願多拜師父,但一想到牛伯伯的期許,方丈的好意,便當真在少林帶髮修行了。而且還允他做了“慧”字輩的一名,法號“慧聰”,的確聰慧得緊,而方丈大師正是他的師父。
他本聰明,現今正將白日師父教的童子功的片段連起來練了練,練完之後,便開始學著打坐了。正巧碰上牛敬神趕來。牛敬神也怕驚醒了大家,居然是踮著腳,一步一步輕輕走了進來的。直到將近方雲身邊之時,方雲才聽到些微的聲音,忙睜開眼。見了是牛伯伯,才舒了口氣,心道:幸得是牛伯伯,若是有歹心之人,自己哪有命在。也算奇了,他武功不弱,悟性也高,不知怎的,就是察覺不了靠近的人。
方雲問道:“牛伯伯,你怎麼又來了?”
“好些了麼?”
“好些了,方丈親自教我童子功。他說少林武功決不外傳,因此便讓我在少林帶髮修行,做個假和尚了。”
“和尚便和尚,又有什麼真和尚假和尚了。我這回來,沒有他事,便是給你送‘死不了’來了,你將這些藥丸一日吃上一粒,便可好得更快些,知道了麼?”說完從懷裡掏出了那個釉彩小瓶來,遞給方雲。
“真要謝謝牛伯伯了,我這條命是你給的,我好了之後定當報答牛伯伯的大恩。”
“便不說這些報答不報答的話了,你只安心解毒是了,我過些日子還會抽時間來看你的,等你好了,我再回崑崙去。我走了,否則等會又要被發現了。”說罷轉身離去。
“哼,這少林聖地豈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未免太瞧不起我少林了。不好,只能留你多住些時日了。”
“哥,不好意思,失陪了。”一個轉身便向後門奔去。才不到後門,便被一個大漁網罩住了,拖了回來。“哥,我是來給他靈丹妙藥的,有何不可?”
“靈丹妙藥?我看是瀉藥還差不多。快點好生在這兒呆上一段時間,知道錯了再走。”
“誰說瀉藥了,我冒著生命危險偷來的藥,你說是瀉藥,簡直太侮辱人了。”
“阿彌陀佛,偷盜,更是罪加一等,你便在此好生懺悔吧。慧行,慧空,慧界,慧真,你四人好生款待這位施主,休得怠慢了,將他帶至廂房休息。就讓他在寺內修行,不可私自離開,知道了麼?”
“是,師父。”
牛敬神卻強自辨道:“我又不是和尚,偷盜又怎地罪加一等?”
待得五人要走,玄厄大師才走了過來,問道:“慧聰,不知方才那位牛施主給你的是什麼藥。”
“師父,便是這個。”說著將那個小瓶遞了過去。玄厄拿來,放在鼻前聞了聞,大喝一聲:“牛施主,慢著。”
“又有什麼事?”
“你還說是靈丹妙藥,自己來看!”
牛敬神看時,哪是什麼靈丹妙藥,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