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緩緩道:“十二年前,那一天,你爹突然邀集我們八兄弟,說有要事商量。原來是你爹發現薛神勇在強姦民女時被他察覺,他要殺你爹滅口,只是遲遲沒有手,卻日日跟著你爹,無時無刻不監視著他。
“這一日,你爹說得知了薛神勇行蹤,說他又正在強姦一名民女,邀我們一同去殺了他。
“薛神勇本來名聲不好,便在這件事前,我們就曾聽說過薛神勇連夜挑了華北三大門派,滿門族滅。還聽說中原九家名門之女都被其強姦,舉家被殺,實在罪大惡極。只是武林中自有公道,無須我們動手,他自會得到惡報的。但這次聽到你爹如是說,哪裡還能忍受。我們本來就疾惡如仇,這次再不容他猖狂。只是怕他武功高強,我們八人不是對手,你上官叔叔便事先將判官筆上餵了毒藥,任他薛神勇再神勇,也必死無疑了。
“只是我們沒料到,他的功夫居然比我們想象的高了許多。那天晚上,我們趕到地點之時,他果然同一個女子睡在一起。我們本還有些懷疑,見了此狀,便再也沒有一點疑慮了。薛神勇聽得聲響,很快披著衣服迎了出來,手持一杆鐵杖。
“他一路向山上逃去,我們便一路追到了豹子嶺來。一直追到黑風崗。一場惡戰。他佯裝稍有不支,我們心想他鬥了這麼久,該當耗盡體力了,便信以為真,卻誰知他突然使詐,反敗為勝。”
方雲打斷了他的話:“你們不一樣使詐麼,而且還是下三濫的手段。”
胡雪歸臉一紅,不理會了,繼續道:“後來幸得你上官叔叔那雙餵過毒藥的筆插進了他後背,將他毒死了,我們才僥倖逃了出來。他臨死之時還不忘使出幾枚暗器來,想要同歸於盡。只是他中毒已深,沒有力氣了。
“他的屍首便留在了荒野了。我們驚魂未定,哪裡還顧得那麼多,連忙跑了。再也沒回來了。我們便各自回到了自己家中。
“才過得幾天,一位老人來到我家中,說是有東西給我。他給了我兩封書信,還給了我一副地圖,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說的什麼?”
“他說薛神勇是他朋友。我一聽了這話,本以為是來報仇的,卻誰知他說那兩封信是萬獸教主薛神勇交給他的,是從江南方家偷出來的。還說江湖上傳聞的那些薛神勇的惡事,其實全部都是另一個人做的,那人還連夜滅了華北三大門派,強姦九個名門之女。故意嫁禍給薛神勇,好讓江湖引以為公敵,好除了他。其中三大門派中的華門有一人逃生了,現在只怕還在世……”
“但那天他不是正在同一個女人在睡覺麼,那又如何解釋?”
“你同我來。”兩人走開幾步,到了另外一邊,居然發現那兒居然還有一座墓碑。墓碑上只有五個字:薛氏夫人墓。方雲大驚:“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天那個和薛神勇一起睡的那個女子居然不是被他強姦的,而是他的夫人。後來我們發現了,便殺了滅了口。”
“既然如此,那真兇到底是誰?是誰這麼惡毒,嫁禍薛,薛前輩?”他本來欲稱呼薛狗賊,但此時卻開不了口了,尊敬地稱之為薛前輩了。
“那個惡人便是你爹爹——方天問。”
“什麼,胡叔叔,你在說什麼?兇手是我爹爹?”突然大聲衝胡雪歸叫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好,你說是我爹爹,你拿出證據來!拿出來啊!”他一直知道江湖上有幾個老一輩的人對他方家頗具微詞,又聽過些隻言片語的東西,卻從來沒把這些連在一起想象過,沒想想過胡雪歸所說的這些。現在聽來,哪裡肯相信,只道,沒有的事,定是別人誣陷我的父親。
“雲兒,你冷靜點,聽我說。胡叔叔本來也不相信,我是你爹的結拜弟弟,我當然不會相信,可是這是事實,不信,你瞧瞧這個。”說著從懷中掏出幾張紙來,遞給方雲。是兩封信。那上面果然白紙黑字,寫的都是方天問通敵賣國的證據,有方天問的親筆筆跡和他家中的蓋章,方雲認得的。“還有地圖,上面的那個紅點便是藏寶點,是東瀛的將軍送來的。裡面的寶藏現在還在,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方雲看完信,一下癱坐了下去。哭了出來,突然將那幾頁紙揉成一團,向胡雪歸丟去,道:“不可能,我爹爹是江南大俠。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是有人誣陷他,捏造的這兩封信。我爹爹是好人,他薛神勇才是壞人。還有,那個老人到底是誰,你連這都不知道,怎麼相信別人?”
“可那紙上分明是你爹爹的字跡和他的印章,別人不可能模仿的!”
方雲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