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摘下擋臉的葉子,起身拄起柺杖慢慢向屋裡走去。
從陽光明媚的外邊一下進到屋子裡,眼前一時難以適應,好在茅屋結構簡單,他也熟悉了進出路線。慢慢挪回那間有臥室的屋子。孫凌已經放好菜飯,布好碗筷了。
飯菜看著比較簡單,是最近韓傲雪吃慣了的,一盤炒野菜,一盤炒蛋,一盆雞湯。
不過韓傲雪知道,這些都應該算是藥膳。裡面有許多種對他傷有益處的藥材。但是孫凌做起來,聞不到藥味,也吃不出來,就是像是平平常常的小炒,沒多美味,也絕對不難吃。
“坐呀!”孫凌招呼他,然後盛了兩小碗飯出來。讓他坐在屋裡唯一的椅子上,自己跑出去把外邊那把剛剛韓傲雪坐的那把拎回來,坐在桌子另一邊開始吃起來。
每到這個時候,韓傲雪都有些觸動。為她不經意流露的細緻耐心。以前他吃過藥膳,總會有些藥味的。
記得他問過廚師,是否有沒有藥味的藥膳,廚師說若是要處理掉藥膳中的味道,又不影響藥效,是很難的,而且更加麻煩。
難得她為他這麼用心。而且,每當天氣好,她就會把椅子搬出去讓他到外邊曬太陽,其實,如今的他若是搬動那把小椅子還是能辦到的。
但是,她從來都是自己動手。有時候,他也弄不清她是怎麼一種性情了。他現在已經基本相信她是無害的,只是還想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而已。總之,越相處,越覺得她得特別。
或者,乾脆得說,她脾氣古怪。
孫凌用餐姿態很優雅,碗筷盤子從不會發出撞擊聲,咀嚼東西也沒有聲音,坐姿端正,腰身筆直。
韓傲雪雖然還傷在身,但是用餐姿態也很文雅。兩人無聲的吃著飯菜,如果換個場景,兩人的身姿,足可入畫了。
直到兩人吃完飯,孫凌沒有像往常一樣收拾碗筷,而是拿出兩張紙條遞給韓傲雪。“你看看。”
“是什麼?”他說著開啟。然後一頭黑線。先不說內容,忍不住說了句“你又打人家信鴿!”
沒錯,孫凌給他看得是信鴿上攜帶的訊息。兩張紙條中竟然有一封與韓傲雪有關,一封是一個小門派叫什麼金刀門的,是個叫劉國棟被人打成重傷。另一封就直白了,趙家莊發給韓家莊的信,問韓傲雪的去向的,問韓傲雪失蹤是否屬實。第二封字型柔美,工整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尤其落款有個柔字。
“這又不是有意的,誰讓他們家鴿子總往這邊飛!”孫凌揮揮手,表示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按她的意思,這韓傲雪的歲數還沒有她兩輩子的年紀加起來除以二多呢。憑什麼教訓她呀!
“說說這個趙家莊的柔兒姑娘是誰啊?”
“……”誰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孫凌這麼俊的皮像能做出這麼類似與老鴇的表情的?韓傲雪有些頭疼的想。
“趙家莊與我家是世交,曾經有個姑奶奶嫁到他們家,這輩人裡,我跟他們家趙剛趙柔兄妹走的比較近。算起來,趙剛是我表哥,趙柔是我表妹。”
“哦……表妹啊!”孫凌拖長聲的回答。腦中不自覺的想到了上輩子東成西就的電影,張學友那一聲深情的“彪沒”忍不住噗的笑出來。
還有點一發不可收拾的意思。弄得韓傲雪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他剛剛有說什麼笑話嗎?
好容易見孫凌冷靜了下來,他才又開口,“趙家莊知道我出事不稀奇,這個金刀門怎麼會知道呢?難道我出事的事江湖上人都知道了?”
“不會的,起碼目前沒有那麼嚴重。”孫凌笑夠了:“這個金刀門有個弟子叫什麼劉煥,家裡的姑姑的丈夫的大表哥在你們家當家丁,是負責掃院子的。”
“你又知道了?”
“前幾天的信上說的啊!”
“前幾天……你到底吃了人家多少信鴿啊?”這女人怎麼這樣!
“就兩隻啊!還大多數都是你吃的!”這男人真沒良心!“後來我都是抓來看看就放了,今天這個是看跟你有關,才拿回來給你看看的。”
“我!”他語結,“算了,反正不是什麼大事。”有心想跟她說不要再抓人家鴿子,想想算了,說了她也未必聽。總之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家裡人,再也不要用信鴿傳信!
一個半月後。
韓傲雪瞪著眼前的陡坡,饒是他風度再好,也有些瞠目結舌的,“從這兒?”
將近兩個月的相處,已經很少能再看到這個男人的臉上出現如此的錯愕表情。孫凌覺得,嗯,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