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倒轉而開。
但這種僵持的局勢,僅持續了兩息,這由石錐化作的陣圖開始破碎,無數石錐散成細密的黃沙,從天空之中落下,這片天地之中就像下起了黃沙雨,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就連整個陣圖,都有一種即將奔潰的徵兆。
姬昊冉輕輕瞥了歐陽明一眼,似笑非笑。
但就算如此,歐陽明依然一副從容不迫、處變不驚的神色。
手中長槍再次一點,在向外一推,輕聲道:“合!”
話音剛落,陣圖之內旋轉的石錐以這大手為圓心向中一凝。沙漠之中的沙子有多少?可以用無窮無盡來形容,沙子有多少,石錐就有多少。猶如暴雨打梨花,帶著磅礴的氣勢,直接將這大手淹沒。
歐陽明左手抬起,向中合攏,輕輕用力一捏,冷聲道:“沙葬!”
這聲音還沒有消散,石錐不停往中間一點塌陷收縮,產生一股強到極致的擠壓之力。
這一幕,終於讓姬昊冉皺了皺眉頭,嘴巴張開,輕輕吐氣,道:“爆!”
“轟……”只見這由凝氣凝結的手掌轟然炸開,產生一股毀滅之力,把這石錐全都轟碎。
兩人這一番交手快到了極致,見招拆招,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但每一次出手都暗藏殺機,只要一招不慎,就會遭受猛烈且持續的打擊。
可他們二人,對戰鬥節奏的把控都在伯仲之間,這才拼了個平分秋色的局面。
當然,若真的要分出高下的話,還是歐陽明贏了半式,畢竟他只是靈者高階,而對方則是靈者巔峰。
黃沙散開,天地重歸平靜。
光幕之外的眾人就跟見了鬼一樣,之前的嘲諷也好,奚落也罷,到了這一刻,臉上全是驚訝之色。心中轟鳴,心裡只剩一個想法,那就是,這怎麼可能?一位靈者高階,竟與一位靈者巔峰戰平,而且,這還不是一般的靈者巔峰,而是姬家道子,姬昊冉,身具橫壓一代的資質。
葬劍臉色複雜,一想到自己曾經的想法,臉上就覺得火辣辣的疼。
自己當初竟看不起這樣一個天才?這可是一位能與道子爭鋒的人物啊!
更主要的是,他曾與姬昊冉交過手,並且在他手裡吃過虧,自然清楚此人究竟有多難纏。
何劍與江盈榕交換了一個眼神,輕吸一口氣之後,傳音道:“江掌櫃,恭喜了。江家一次,能此助力,何愁不興。瑜老弟只要踏入靈者巔峰,除道子之外,無人可擋他一招。”
江盈榕眼中泛起異彩,細長的手指摩挲著完美地鎖骨,傳音回道:“何長老這話說得,您可是江家的守護長老,只是……”她眉頭稍稍一皺,似有幾分不解。
“只是什麼?”何劍傳音問。
“這一次見瑜兄弟施展石錐術,我總覺得,這法術似比上一次強大了很多。”她略一沉吟,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嗯,上一次,我倆外出之時,瑜老弟踏過細緻入微,邁入天人交感的心神境界,想來於此有關。”何劍並沒有把將回劍鋒訊息講出來,巧妙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想來定是如此了,進入天人交感的心神境界,令精神力突破極限。”她傳音回道,就算如此,在她內心深處,依然不看好歐陽明,畢竟,姬昊冉在大墟名聲太甚了,盛名之下豈有虛士?
但他們兩人只猜對了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頭顱吞噬骨龍,精神力反哺自身,直接讓歐陽明的精神力量提升了兩成。
沙漠之中的風悶熱無比,捲動姬昊冉的衣袖,他用審視地目光看著歐陽明,輕笑道:“有點意思,要是再擋下我一招,我把你的名字在證道碑之上在往前挪幾名,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得的機緣。”他衣袖向前一揮,一臉隨意。
歐陽明不可否置地搖了搖頭,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血槍龍屠之上的紅芒流轉,由上向下一按,冷聲道:“以我靈力為引,賦予黃沙靈念,聚!”這聲音之中蘊含著唯念訣的霸道之意。我說,賦予黃沙靈念,那便賦予黃沙靈念。那怕是天,也不可阻,竟有一種一言可為天下法的霸氣與凜然。
畢竟,龍族其本質就是霸道,而唯念訣又是龍族最頂尖的秘法,以王氣養霸氣,生生不息。
這聲音向著八方席捲的時候,無數冷風嗚咽而來,似如孤狼泣月、惡鬼哭墳。
就像某種超出認知的事物即將出現一樣,與此同時,歐陽明在精神世界之中觀想骨龍,凝其不枯之神,聚其不滅之意。
血槍龍屠忽然向外一推,霎時間,方圓百丈之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