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陳地壽,你身為皇族奉供,又是陳家老祖,竟然欺負一個陰品小輩,傳出去不覺得丟人麼?”
“倪兄,既然你看不下去,那就代他出手,證明我們昌隆郡也有人才啊!”
兩人相繼從兩個方向緩緩走出,當看到他們兩人之時,吳國屠終於鬆了一口氣。
既然這兩位來了,那麼今晚之事,就等於徹底地解決了。
陳地壽掃了他們一眼,緩緩地道:“倪學天,方朝陽,你們兩位竟然聯袂來此,真是讓人驚訝啊。”
倪學天和方朝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但腳步不停,片刻間就已經來到了歐陽明的身邊。
“小歐啊,這位可是京師大名鼎鼎的陳家一霸,適才與你交手時,手下留情,並沒有取你性命,還不快點謝過?”
方朝陽也是緩緩點頭,道:“年輕人,要尊老,別不好意思。”
吳國屠、梁金業等人一下瞪圓了眼睛,凡是認得這兩位的人都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什麼了。
他們兩位竟然不是以命令與呵斥的口吻說話,反而有點兒像是家裡的長輩與兒孫嘮家常一般。
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哪怕是在各自家族中,有資格讓他們如此說話的人,怕也是屈指可數了吧。但是,在面對歐陽明這個小小陰品武者之時,他們卻流露出了這樣的態度。
梁金業的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愈發地涼了下去。
歐陽明並未抗拒,他恭敬行禮,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陳地壽緩緩點頭,道:“傳你槍法的,是誰?”
稍稍地猶豫了一下,歐陽明道:“是西營主將。”
“哦,林海西營啊。”陳地壽的面色終於緩和了下來,道:“你的槍法很不錯,已經得到精髓了。但練槍之道,不進則退,你千萬不可鬆懈。”
“是。”歐陽明沉聲說道。他心中暗道,看來這位陳奉供與陳一凡將軍關係不淺,甚至於是出身同一個家族呢……
陳地壽想了想,道:“他傳你槍法之時,是否和你說過什麼?”
歐陽明一怔,訝然道:“沒有啊!”
“沒有?他是如何傳你槍法的?”
歐陽明想了想,如實回答,道:“將軍在晚輩的面前施展過一次槍法,問晚輩看懂了沒有。”
“哦,你怎麼說?”
“晚輩看懂了。”
陳地壽的目光頓時變得狐疑了起來,道:“他只施展過一次?”
“是。”
倪學天和方朝陽對望一眼,都是哈哈大笑,道:“陳兄,想不到啊,你們陳家的絕命槍只要演練一遍就可以被人學會啊!”
陳地壽的臉色隱隱發黑,道:“你們兩位也可以學一下啊。”
倪學天呵呵一笑,道:“多謝陳兄好意,不過我們倪家自己流傳下來的絕技還學不完,所以這種好事,敬謝不敏了。”
陳地壽目光凌厲,道:“小子,你如實回答我,一凡那小子,真的只傳授過你一次槍法?”
歐陽明沉聲道:“晚輩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欺瞞前輩。”
陳地壽想起了歐陽明在戰鬥中的那種驚豔表現,特別是最後一槍,竟然真的破了自己志在必得的一擊。
從一開始所展現的槍法來看,確實是不夠圓潤。可是,他的吸收能力和成長速度之快,卻是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啊。
一念及此,陳地壽還真的有點相信了。
只是,僅僅看了一遍,就已經將陳家絕命槍掌握在手,這又是怎樣的妖孽呢?
此時,陳地壽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地將陳一凡揍一頓。
他發現了這樣有潛力的武道天才,卻並不稟告家族,又是按著什麼心思?
只要看一看倪學天和方朝陽兩人一副守護的架勢,陳地壽就明白,這兩位對歐陽明絕對是另眼相看了。
這樣好的苗子,很有可能被人搶走,怎麼能夠讓他不心痛呢?
然而,他卻不知道,倪學天和方朝陽雖然極為看重歐陽明,但所看重的方向卻有所不同啊。
陳地壽的臉色陰晴不定,身周氣息更是略有起伏。
面對著這樣一位沉默的強者,就連倪學天和方朝陽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和小覷。至於其餘人,更是如同鋸了嘴的葫蘆,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一時間,此地陷入了極為詭異的寂靜之中。
而就在此刻,倪學天、陳地壽和歐陽明幾乎是同時朝著某一個方向看去